“四個人。”酒客心想一個王爺殺了四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
“四個人是一對夫妻,一七旬老婦,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酒樓的老闆將話說畢,這酒客鹹默不語。
這王爺竟敢當街斬殺婦孺,當真是權傾朝野,百姓皆怕。
月似寒鉤,月光皎潔。
晉陽王取了盔甲,換了一身皂色雲紋的衣衫,腰間懸著一把劍,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晉陽王府每到子時,便傳出孩童的啼哭聲,一聲連一聲,彷彿不會斷絕。
“都一個月了,郡主還總是哭,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用的?!” 晉陽王府偏院的一言閣,從未踏足此地的晉陽王突然來了,二話沒說就是一聲質問,丫鬟婢女跪了一地,沒人敢抬頭看晉陽一眼也沒人敢答言。
小丫頭弦芳戰戰兢兢的打著顫,心慌的亂跳。
阿媽告訴她,晉陽王是個吃人的閻王,能離遠點就離遠點,她阿媽以為,晉陽王收養鈺郡主實屬無奈絕對不會掛在心上,所以才託了管家陳叔把她派到這裡來,能離得晉陽王遠遠的,別小孩家被嚇破了膽。
誰曾想晉陽王今日居然來了。
四歲大的鈺郡主,小胳膊小腿獨自坐在床上旁邊沒有一個人服侍,瘦瘦弱弱的掛了一臉的淚,哭的很是悽慘。
只見她哭到一半又連連咳嗽,咳嗽的氣喘不止,晉陽王看著她巴掌大的小圓臉上眉頭微蹙,杏眼含淚,更是惹人憐惜。
他看著她小病貓似的樣子,才算徹底的清醒自己到底擔了什麼樣的責任。
他遂試探的坐在旁邊,又怕自己嚇著她,只敢看著她不敢接近。
“…宋默乖,別哭了,我在呢,乖。”晉陽王內心掙扎許久,面目糾結語氣溫柔的開口。
宋默聽到有人喚她,眼裡含著淚停了哭聲,隔著濛濛的淚水看著喚自己的那人,熟悉的目光,熟悉的身姿,宋默捏著粉拳擦了淚,對著晉陽王雙手一伸,很是知實務的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爹爹抱。”
這一句話,如石投湖嚇的一屋的奴僕心底都咚的一聲漣漪圈圈。
征戰沙場晉陽王別說是抱孩子了,就連他自己幼時都是絕對不肯讓人抱的。
“……好,爹爹抱。”晉陽王聽了這話起先一愣,慢慢的反應過來後有些不信的看著宋默。
宋默正歪著臉看著他。
晉陽王試探的伸了雙手將宋默抱住,看她並未掙扎,才將她慢慢的放入懷中。
他的力氣不敢太大,也不敢太小,大了怕將她小孩子的肌膚給碰青了,小了又怕將她摔著了。
宋默不曉得晉陽王的糾結,只是將小下巴擱在晉陽王的肩上,抱著晉陽王的脖子蹭了又蹭,將一臉的淚蹭了乾淨,又扭了扭身子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爹爹給摸耳朵。”宋默抬起小臉巴巴的望著晉陽王。
晉陽王挑了挑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猶豫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宋默等了半天都沒動靜,看著晉陽王半是疑惑的揉著自己的耳朵,便大力的搖頭。
晉陽王皺眉偏頭,想了半天,才緩緩的將手覆在宋默的耳上,輕輕的摸了起來。
宋默滿足的哼了一聲,趴在晉陽王的肩上,小手若有若無的抓著晉陽王的脖子,漸漸的犯起瞌睡。
陳叔領著奶孃從外面走進來,便看到晉陽王一手抱著宋默一手揉著宋默的小耳朵,很是耐心謹慎。
“王爺把郡主給奴婢吧。”奶孃看了晉陽王的態度心裡也是詫異,不過她很快便將這樣的詫異壓抑下去,柔聲說道。
晉陽王點點頭,剛剛一鬆手,宋默便睜開一雙朦朧的睡眼不解的看著晉陽王手卻依舊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衫。
晉陽王無奈的笑了笑,又將宋默抱在懷裡,對著奶孃搖了搖頭,說道:“罷了,郡主今夜就跟我睡吧。”
這話一說完,宋默更是抱緊了晉陽王,不肯放手。
陳叔搖了搖頭說道:“這丫頭和王爺有緣,這賴著王爺都不肯撒手小模樣也真是可愛。”
宋默抬起頭,看了陳叔一眼,亮晶晶的雙眼彎了月牙兒似的笑,點了點頭,對著晉陽王甜甜的喚了一聲:“爹爹。”
起先到沒覺得,宋默一不哭鬧了晉陽王也就反應過來,他輕輕的拍了拍宋默的背說道:“默兒,我才過十七歲的生辰,你喚我爹爹著實將我喚老了些,不如你換我叔叔可好,畢竟論起來我也應當是你叔叔。”
宋默再次抱緊了晉陽王的脖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