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父女的情分也是有緣。”晉陽王覺得有些胡扯,他跟一個小娃娃能有什麼其他的緣分,這老友慣是愛在他面前打誑語的。
“且看以後吧。”見晉陽王不信,喬夫子諱莫如深的長嘆了一口氣感嘆道:“畢竟這孩子是個大有造化的,她未必只和你一個有緣。”
“你這人是閒的久了,說的且是些沒邊際的,我今日來找你可是正經事。”晉陽王正了顏色道。
“晉陽王還是細問吧,你那麼一連串的丟擲來我可理不清,我今日不過是許久不見你突然見了不由得感嘆罷了。”
“你還是別感嘆了,又不是姑娘家。我只問你,我長年在西北,宮中之事我所知無幾,長公主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怎麼就轉了性了?”
“轉性?”喬夫子怕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覷眼冷笑一聲道:“長公主還是那個嬌生慣寵的長公主,正因為嬌生,所以吃不得苦,吃不得苦便當了那牆邊草,王皇后在宮中氣勢如日落西山,她便束髮修道自保,王皇后死後她只有投靠了惠貴妃才能依舊恃寵而驕,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
“這話就是錯了。”晉陽王立馬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對長公主因此巴結惠貴妃倒是能理解一二,只是王皇后之死與惠貴妃有關,長公主又是王皇后所出,即便長公主有意攀交,惠貴妃又如何能放下心防?”
“她們兩做神做鬼的事,我如何能知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想說。”
被晉陽王說出其中關竅,喬夫子低頭無話。
晉陽王邁了幾步悄言道:“你進府前曾說過我可以問你一個你不想答的問題,如今我便用在這裡。”
“你當真?”喬夫子猛的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晉陽王道:“為這麼個孩子用了可不值,你知道我不止訊息通靈,而且最擅算卦佔兇吉,你常年征戰沙場…”
“不用了,我這個人不信命不怕天,現在只怕她,用在她身上比用在哪裡都值。”晉陽王斬釘截鐵的回。
“我和你多年好友,你還是再想想,替你自己問一問…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何你跟府上的大爺二爺皆是老太太所出,老太太與你尤為生疏。”
“母親的做法自有她自己的理由,她與我生疏不生疏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倒是宋默的事才是緊要關頭。”晉陽王似乎對於自己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你既如此說,我若不應便是我的不是。”喬夫子再次低頭,對於晉陽王之事欲言又止,略微思索片刻內心悲慼只得屈服道:“王皇后死後,東宮如銅牆鐵壁半隻蒼蠅也飛不進,為何一夜之間除珏郡主之外滿門被滅?”
晉陽王眼眸深深靜靜的看著喬夫子等著他說下去。
“若是沒有長公主相助,惠貴妃一黨不能成事。”喬夫子慎重而言。
“你是說東宮太子滿門被滅之事,是長公主做了內應了。”晉陽王語氣依舊平靜心底愈是更擔心他的小丫頭來了。
“你也不必憤慨,宮廷之中,這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面無怒色喬先生也依舊能看出晉陽王內心的波瀾。
“好一個人之常情,我竟不知天底下還有這般的人之常情,長公主與先太子一母同胞,為了自保殘殺手足這也忒不人道了。”
“人道,晉陽王,已逾百年的宋氏江山可就是在這不人道上建立起來的。”喬夫子說。
“你何嘗不知道權利之爭用盡其極,只是你一直不願意信。”喬夫子一語中的。
身為少年身居高位,該看的也都早就看過了,只是晉陽王不願信,他從小相交感情深厚的兄妹二人,也會被權利的浪花拍打,揚鑣分道。
“晉陽王想知道的喬某都說了,我也該走了,你那小東西還等著我回去教書。”見晉陽王如此這般,喬先生躬手道別離去。
只見他走了不過兩步,便駐足不前
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
便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擾的晉陽王立馬去了一言閣守著宋默,既不讓宋默去學堂也不讓她隨處亂走。
甚至輾轉一夜不得安眠。
喬夫子說:“王爺可曾想過,惠貴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敢動太子滿門,而王爺又怎麼就是這麼湊巧,在這危機關頭刀刃之下能將珏郡主救出?”
第20章 梯己話
長公主走後,老太太倚靠在羅漢床上的小梨花桌邊,微微抬了抬手,僕從們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