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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景窗雙眼無神,絕望地看著房簷外赤晴的藍天,還能有什麼話說?難不成說謝中尉只是路過此處,與她無甚關係?她怕說出來連自己都騙不過。

辛帝見她不答,已是認罪之舉,轉而看向一旁的皇后,“正好皇后今日也在,既然是後宮之事,便交由你來處置吧。”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皇后身上。她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聲音有些顫抖地吩咐道:

“來人,將井才人杖責一百板,送入冷宮。至於謝中尉……押入大理寺大牢,一切後事,由皇上定奪。”

林無意心中驚詫,萬沒有想到皇后竟然連半分求情之話都未曾說出。皇后宣了旨意後,便六神無主地告退。

辛帝允後,她緩緩朝堂外走去。林無意看著她竭力剋制住自己崩潰的神情,心裡不免有些感觸,該是有多麼堅毅的品性才能面對著親人的苦痛時,還能鎮定自若。

皇后路過他時,腳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被絆了一下,被林無意一把扶住,他忍不住地關心道:“望皇后回宮時小心一些。”

她身形一僵,眼裡登時浸滿了熱淚,眼前一黑,下一刻便載到了地上。

“皇后!”辛帝心下一亂,朝她跑了過去。

楊珥怔住,這謝蘊玉如果不是行的苦肉計的話,身體未免也太差了些吧?入宮前,也從未聽說過她有什麼隱疾啊……

第64章 心頭肉頓悟

陰暗潮溼的牢獄中; 盡頭的那間,往往都是用來關押朝廷重犯的,此時一具毫髮無損的身體正躺在其間微薄一層的乾草上。

除了偶爾有鼠蟻竄過的聲響外; 那人的呼吸幾乎弱不可聞,任何人看上去; 都只會以為那人睡著了,殊不知他已近重傷垂死的狀態; 上頭的人曾下令; 要讓其外表看不出一絲損傷,身體內,卻要找不出一處完好的脾臟。

聽起來著實有些駭人,但這卻對大理寺的獄卒們來說,卻並不陌生,施起極刑; 眼皮都未抬一下。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在幽深的甬道里驟然出現; 聲尾拖得極長,卻很是輕快; 彰顯著來人心中的愉悅。

那人徑自在謝慶岱所處的牢前站定; 輕喚出聲; “謝中尉?”

無人理會,看來他已經昏死了過去。那人莞爾一笑,“哦,不對; 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

他黑曜的雙眸在暗無天日的牢獄間顯得尤為刺眼,他望著地上狼狽的那人,默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緊接著不再猶豫,而是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被甬道上的那絲微弱的燭火,襯得流光異常。

足可觀此刀是被仔細打磨過的,見血即封喉。

刀鋒見光之時,他便二話不說地越過木欄,欲刺向地上那人,卻被一個小石子給生生地擊中了手腕,他刺痛,“哐”的一聲,匕首應聲掉到了地上。

楊珥從暗處踱步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酒盞,恍然地望向有些慌亂的那人,“果然是你,周棣。”

周棣發現是她後,眼神眯了眯,下意識地望向四周。

“放心,就我一人。”她嘴唇輕啟。

他卻未真正放下戒心,而是警覺地盯著她。怪不得這大牢裡的守備這般鬆散,原來是提前被她給支開了。

她怎麼會知道他要來?

楊珥無畏地靠在木欄上,仰頭喝了一口酒,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嘴裡卻在自語,“情一念生,似乎便再也不能自已,景窗的背叛,我痛心,但並不吃驚。至此去了冷宮,無論生死,既是她選擇的路,我都不會再過問。可是那魏昭儀,出現的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些。

“別的人我不瞭解,但魏昭儀的無腦卻是熟知,她雖痛恨謝家,但斷不會想出如此毫無破綻的招數,她背後定有他人,而且那人,定是與謝家有深仇大恨之人,當然了,還是一個特別瞭解我的人,甚至連我與景窗的私下接觸都能瞭如指掌,如今看來,那人定是你無疑了,可別不承認,據我所知,煙古齋可是和魏昭儀有過來往的。”

周棣面色無改,連聲音都沒有起任何波瀾,“長公主說笑了,我一介商人,哪有機會與魏昭儀打交道,況且我又為何要陷害謝中尉,動機何在?您還是莫要把這麼大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了。”

“那你剛才為何要對他拔刀相向?”楊珥聲調忽然拔高,質問道。

他先是一怔,嘴唇緊抿,沒有作答。

楊珥直直地看著他,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鹿骨扳指,眼底漸潮,將酒盞遞向了他,“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