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瓜葛。”
裴喻寒心滿意足地將臉挨向她的耳鬢,親暱磨蹭一下:“阿念,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冷念搖頭,分離是最痛楚的煎熬,予他予己都是,在他懷裡都快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了,裴喻寒笑了笑,抬起她的下頜,俯首輕柔落下一吻,就像夢裡的蝴蝶流連而過,美得要命,彼此言歸於好,冷念踮起腳,勾住他的脖頸,與他嘴對嘴兒纏綿相吻,多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滯在這一刻,化為永恆。
驀然門被推開,冷念猛地驚醒,看到冷崇拄著柺杖進來,眼前一幕,令他大驚失色:“你們在做什麼?”
“爹……”冷念嚇得臉孔一白,不承想他會進來:“您、您怎麼下床了?”
冷崇是剛才聽說有人找她,心裡不放心,便喚來阿貞詢問,哪料阿貞磨磨唧唧講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是位公子,冷崇當即一驚,以為她仍未與紀攸寧斷絕來往,這才急匆匆下床趕來。
冷崇顧不得冷念問話,怒不可遏地盯著裴喻寒:“你是何人,在對我女兒做什麼?”
冷念嚇得面若白紙,身子微微哆嗦著,裴喻寒將她擋在背後:“冷伯父,在下是裴喻寒。”
“裴喻寒……”冷崇覺這個名字頗為耳熟,畢竟裴家作為淮州第一首富,幾乎無人不知不曉,又打量他衣著奢麗,談吐不凡,讓他結結巴巴,“難道是……那個裴家……”
裴喻寒見他有些難以置信,只好坦然承認:“是,敝府專做些玉石生意,在下正是裴家當家少主。”
原來對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首富公子,冷崇面呈驚惶,視線轉向冷念:“你們是怎麼相識的?”
事已至此,隱瞞不住,冷念跟小雞一樣從裴喻寒背後繞出來,老老實實交待:“爹,裴公子是紀攸寧的朋友,您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偷偷拿走的那盆‘十丈垂簾’,其實送給的人就是裴公子,我跟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相識的。”
冷崇恍然,繼而厲聲:“你不是在夫人家做事嗎?為何又與裴公子有所牽扯?”
冷念怕得打個顫慄,裴喻寒替她解釋:“冷伯父,您別怪阿念,當初您病重,家銀所剩無幾,阿念走投無路下,才來求助我幫忙。”
冷崇聞言,眸子映入冷念,喉嚨裡夾出一絲顫音:“亦是說,一直以來你們兩個都在一起?你根本沒被什麼夫人相中,全是跟爹爹扯謊編造出的假話?”
冷念自知犯錯,哭著跪在地上:“爹……您原諒我,女兒那時實在是束手無策了,您病得那般厲害,急需看大夫,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跟我一起露宿街頭……”
冷崇臉都爆紅了,撫著心口,呼呼喘氣:“好、好,你……騙我……你……騙……你……”
“爹!”他險些站不穩,冷念忙起身攙扶,卻被冷崇硬生生揮開,冷念沒辦法,趕緊拉著裴喻寒先行出來。
裴喻寒道:“我再跟伯父談談。”
冷念搖頭:“我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況且我爹一直不願我與富家子弟接觸,現在撞見咱倆的關係,他看見你,只怕情緒更為激動,你最近先不要來找我了,等他氣消了,我再跟他說說,你先回去吧。”
裴喻寒依依不捨:“阿姐成親在即,加上我這邊接手的事,近期可能也忙得不可開交,這次是我魯莽,等我下次抽空來,先讓阿貞傳話給你。”
冷念頷首,彼此對覷,情意深濃,裴喻寒握著她的手遲遲捨不得放開,冷念哽咽著催促:“快回去吧。”
裴喻寒深深凝睇她一眼,終於轉身離去,冷念重新推門入內,冷崇正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用柺杖重重戳下地面:“跪下。”
冷念跪在他跟前,冷崇簡直痛定思痛:“我先前就覺得奇怪,你不過是去給人家當侍婢,手頭上又哪兒會來那麼多銀兩,成日又是人參又是燕窩供給我吃,原來,你、你根本是揹著我……”
“爹……”冷念涕淚交加地打斷,“裴公子他是個好人。”
“好人?”提及這個,冷崇幾乎心碎,“你說說,人家憑什麼對你好?是你特別?還是能從你身上圖什麼好處?憑什麼讓你白吃白喝,供這麼大一處宅子讓你住?你老實告訴爹,你、你跟他在一起,有沒有委身於他?”
冷念瞪大眼睛,有些驚恐。
冷崇到底是過來人,一瞧她目光閃爍,惴惴不安,便知二人木已成舟了,登時間氣得麵皮發紫,幾乎話都快講不出來:“我……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卻沒想到養出這麼一個……不知自愛……不知羞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