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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就你一天淨瞎想,”流寂咧著嘴大大咧咧道,忽然好奇地問,“只不過你這點分量真得夠嗎?她夜裡忽然醒了怎麼辦?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邢墨白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抱著葉蓮燈輕輕走上了閣樓。

坐在櫃檯處的高大姐瞧見了這情形,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夜雨瀟瀟,淅淅瀝瀝地滋潤著這座繁華的小鎮。

菱窗微微開著,忽然被風吹開,屋外夾帶著雨絲的涼意送了進來,輕輕吹拂起青衣人垂下的一絲長髮。

邢墨沒有入睡,他坐在几案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撐著腮,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裝在布袋裡的華燈。

他一直隱匿在沉默中,而他的視線則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床上酣睡的葉蓮燈。

這一夜,葉蓮燈睡得很老實,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得筆直。

她平時慣愛踢被子,他以往總要無數次半夜起來替她撿起重新捏好,有的時候,她還是不安分,甚至說夢話、夢遊、在被子裡踢腿打太極……

所以,他實在沒了辦法,便在她踢過十次被子以後,無奈地把葉蓮燈抱在自己的地鋪上摟著她入睡。

夜夜如此。

葉蓮燈也很是爭氣,怎麼折騰都不醒,徑直一覺睡到天亮。

這就是為什麼往往葉蓮燈醒來的時候,邢墨已經醒了許久了。

空氣中傳來一陣尖銳的低鳴。

一隻飛針穿過菱窗的縫隙,直直刺向床上的葉蓮燈。

邢墨微微蹙眉,幾乎是同時從杯中飛快地在指尖沾了一點水,朝飛針的方向隨意地擲了過去。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快得根本看不清。

飛針越過菱窗後,不過掙扎了一瞬,便瞬間被打落在地。

一陣風猛烈地吹了進來,菱窗被啪的掀開,只是進來的不再是外面的風風雨雨,而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女子翻過窗欞,徑直就近坐在沾了雨花的窗欞上面,她掀起了斗笠,露出了一張乍看來十分冷豔秀美的姣好容顏。

——是慕容涵秋。

她蹙著眉,眉心那一處深深的刀疤就像是被她皺眉皺出來似的。

“呀,好久不見,你這是在等我?”她衝邢墨微微一笑,可是嘴角的笑容卻和眉心間入骨的幽怨相違和,夜幕裡看起來更是尤為詭異。

邢墨眼都沒有抬,冷聲道:“算時間,你三日前離開昭晏皇宮,最晚今日也該到了。”

“你讓她昏睡過去了?你們這幾日玩得可開心?”

邢墨沒有答,只是解下琴袋,輕聲撥了撥華燈的弦。

琴聲幽幽,在靜夜中轉瞬即逝,卻讓本來悠閒地晃著腿的慕容涵秋停止了腳上的動作。

又是一聲短促的琴韻,襯得這夜晚格外的寧靜。

一共三聲的時間裡,慕容涵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慕容涵秋竭力保持身形,聽著邢墨淡淡說道:“你聽這琴聲,是多少亡魂的哀鳴。”

“那些人又不是死在我的劍下,整件事情究竟因誰而起,我想你最清楚。”慕容涵秋沒好氣道,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卻很刺耳,“還有,最好收起你那破琴,我若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邢墨道:“你今日敢來見我,就必然知道我不會殺你。你來做什麼?”

慕容涵秋又笑了:“你不知道我為什麼來,那你等我做什麼?我自然是來看看我的昔日好友、如今被魔宮副宮主挾持的瀾熾王妃啊。”

邢墨默默地手握成拳,剋制地道:“遇見你,真是她的劫數。”

慕容涵秋反唇相譏,露出一個詭異的婉約笑容,仔細留意著邢墨的每一處表情變化:“遇見她,也是你的劫數。”

“你應該知道,我是被寧絕派來的,你不怕嗎?”

“我怕什麼?”

“你怎麼不怕呢?你怕她想起你是誰,你怕她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怕她自責,或者……你怕她心裡有了別人,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會不到從前,你那麼多顧慮,凡是瞭解你們過去的人,誰都知道她就是你的軟肋啊。”

邢墨靜靜聽著。

“所以你在逃避,你不願讓她涉入局中,不願讓她想起。”慕容涵秋又悠然地晃起腿來,表情則是截然相反的陰沉鄙夷,“所以你們男人啊,就是這樣的口是心非,軟弱無能。”

“錯了,我不再是當年的我了,我能護好她,為什麼要怕?”邢墨冷冷抬眸,眼神冰冷地注視著慕容涵秋,聲若寒冰,“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