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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這種翻牆進她的院子,卻沒有直接翻窗進房間,而是還禮貌性的敲門的行為,她能且只能想到是衛莊。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她坐在床上,那敲門聲並不連續,敲一會兒,停一會兒,然後再敲,最後完全停下了。

練月復躺下,卻睡不著了。

外面似乎還在下雪,且還越下越大。

練月想,是走了,還是沒走?她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如果沒走怎麼辦。這樣的夜晚,她肯定不能趕他走,但也著實不太適合請他進來。這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要是發生點事情,那她等於還沒上陣就被人繳了兵器,又是輸得一塌糊塗。

她不能出去,她要忍住。上次沒忍住的後果,就是把人嚇跑了,這次她一定要忍住。

她告訴自己,他既然來找自己,就代表他對她不是沒感覺,好,既然這樣,那日子還長著呢,以後有忍的時候,這都忍不住,以後怎麼辦。忍住,忍住,忍住忍住忍住。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強迫自己睡去了。

次日早上,練月醒來,只覺得窗外亮得有著扎眼。穿戴好之後,她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了看,雪還在下,地上已經全都白了,怪不得這麼亮呢,是雪光呢。

她走出去開啟門,嗬,真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白,沒有其他顏色。

她想起昨夜的敲門聲,忽然不太確定,那倒是自己在做夢,還是他真的來了。雪把一切都覆蓋了,這院子裡沒有他的半點痕跡,又有點後悔,昨天該給他開門的,想那麼長遠做什麼呢,及時行樂不好嗎。這下好了,人又走了,說不定以後都不會來了。上陣了發現對手沒了比還沒上陣就被繳了兵器更令人沮喪。

她嘆了口氣,從廊下拿出大掃帚,在院子裡掃出兩條通道,一條通往灶房,一條通往大門。

她開啟了灶房門,準備先燒一些熱水,洗把臉,順便想一想,等會要做什麼飯。結果開啟灶房的門之後,直接把她嚇了一個魂飛魄散。

劍客渾身是血的靠在那堆柴草上,柴草旁還放著他的劍,柴草上也全都是血。

劍客安靜的躺在那裡,像是死掉了一樣。

練月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站都站不穩了,她扶著門框,心咚咚咚直跳起來。她穩住自己,走過去,在他身旁跪下來,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沒關係,不會的,不會的,衛莊這麼厲害,一定不會讓人傷到他要害的,最多隻是皮外傷而已。她屏住呼吸,抬起右手去探他的鼻息。

氣若游絲一樣的氣息,她像被明火燙了一下,又趕緊縮了回來,但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練月先檢視了一下衛莊身上的傷口,傷全部在上半身,最主要的一處在胸口,應該是被劍直接戳透了,所以導致前胸後背都是血。

練月想,能把衛莊傷得半死不活,他的對手到底是有多厲害。

衛莊傷得太重,練月不敢隨便動他,就先把柴草鋪平了,讓他躺在上面。然後去西街的白氏醫館請大夫,大夫還沒起床,是生生被拍門聲給驚醒的。大夫大體聽她說了一下情況,知道事情緊急,也沒顧得上洗漱,而是先備了一些藥膏和藥材,然後跨上藥箱,叫上醫館的小學徒,拿上擔架,三人一塊到了練月家。

練月和小學徒用擔架把衛莊抬到床上,又剝了他上身的衣服,大夫先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各處傷口,查完之後,說沒有致命傷,胸口這一處,雖然深,但沒傷及要害,死不了,讓她安心。

練月雖然已經知道了,但親耳聽到大夫這麼說,還是鬆了口氣。

大夫和小學徒在給衛莊治療時,練月去灶房燒了一些熱水。熱水燒好之後,她先沏了一壺茶,又舀了一些熱水到盥洗盆中,之後兌了一些涼水,試了一下水溫,覺得可以了,就分別把這兩樣端到屋裡去了。

大夫給衛莊包紮完傷口之後,用溫水洗了洗手,道:“雖說沒有致命傷,但耽擱的時間有些長,傷口有些感染,所以要用藥酒每天清洗傷口,避免潰爛。”頓了頓,“會換藥嗎?”

練月點了點頭。

大夫道:“我把清洗傷口的藥酒和外敷的藥都留下,等會再開個方子,你按方子抓藥。外敷的藥呢,每天換一次,用完了你再來醫館拿,我給你備著。內服的藥,一日三次。外敷內服,雙管齊下,好的會快些。”

大夫用布巾擦了擦手,接過練月斟的茶,喝了一口,又去瞧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見怪不怪道:“太平城什麼樣的病人最多,就他這樣的病人最多,老夫每個月都能接七、八例,比他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