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夢,沒有大礙。”
鬱唯楚沉默了一會,正想說點什麼,卻見男人掀開棉被,翻身下榻,“本王去取點藥膏給你,方才太用力了,你的手都紅了。”
“不用了,”鬱唯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瞅了瞅寒墨夜,笑眯眯的道,“我皮糙肉厚,紅痕很快就會消失的。”
寒墨夜無聲的注視著她,然後朝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王手裡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先去忙了。你歇會罷。”
鬱唯楚看著他轉身,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只是男人轉身太急,沒有看見她臉上的神色。
寒墨夜開啟,房門便出去了,鬱唯楚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屋內徹底的安靜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安靜死寂的像是不存在任何的生物。
過了半晌,嬌小女人挺直的脊背慢慢彎了下來,癱坐在床榻上,她纖細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揪著身下的棉被,看著那扇房門緊緊的關上,眸底流動的水波盪漾的厲害。
很久很久,才收回了視線。
……
…………
離大婚僅剩四天的時間,寒墨夜卻突然像避著鬱唯楚一般,不再抱著她粘著她膩著她。
話也明顯的少了很多。
基本上就是問她吃了沒有,或者說去歇息。
鬱唯楚多次想問話,他卻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她話還沒有說完,便又轉身走了。
他不會臥房,鬱唯楚便追到他的書房,只是偶爾遇見管家,管家卻說寒墨夜出府了。
又是出府……
鬱唯楚的秀眉蹙起,而後笑著和管家道了聲些,而後慢慢的轉身。
她走到之前自己違章搭建的鞦韆那邊,坐上去輕輕慢慢的蕩著鞦韆,視線眺望著遠方,眸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焦點。
因為出神,想了些事情想了很久,等她回神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黯淡下來了。
她微微一怔,趕忙跳下鞦韆,路上落蘇瞧見她,忙立即哎了一聲,“王妃……”
鬱唯楚頓了頓腳步,回眸看她,落蘇笑了笑,“落蘇正要尋王妃呢,結果王妃就出現了,這一下午不見人影,你去哪裡了,現在這會該用膳了。”
畢竟是跟落蘇熟悉,但鬱唯楚的身份又擺在那裡。
落蘇對鬱唯楚自稱婢女覺著奇怪,但是在主子面前也不能用我字自稱,亂了規矩。
只好原名稱呼。
鬱唯楚哦了一聲,“我隨便走了走。王爺回來了麼?”
“主子……主子早就回來了啊,王妃沒有見到主子麼?”落蘇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怪異,“他之前還問起你,落蘇跟他說沒看見王妃,管家也說沒瞧見你,他應該……”
會自己尋鬱唯楚才對的。
或者直接下令,尋找鬱唯楚的蹤跡才對的……
畢竟大婚當前。
何況主子是那麼喜歡鬱唯楚,絕不允許她消失在自己眼前大半天的,怎麼現在……
鬱唯楚微微怔住,隨即扯唇笑了下,“可能是累了,所以直接去歇息了罷……他近些日子不是很忙嗎,要理解要理解。”
落蘇的面色更是不自然,看著鬱唯楚的眼神很微妙。
她的唇角抿了抿,大婚之前,老皇帝已經免去了主子的早朝,江湖上的事情,也有千離應付著,主子只是審閱文案,沒有必要出府才是。
更談不上忙……
甚至要比之前還要輕鬆。
到底沒有多說什麼,落蘇朝鬱唯楚福了福身子,“先去用膳罷,你走了一個下午,應該餓了。”
“還好,這不是大婚麼,我想少吃一點……”鬱唯楚嬌俏的笑了下,“要是當日嫁衣穿不進去,那就尷尬了。”
落蘇忍不住笑了下,“你胡說什麼呢,這個嫁衣是宮裡手藝最好的嬤嬤,一針一線給你縫製而成的,全是按你的尺寸。就四日的時間,你就是吃垮了靖王府,也不可能穿不下。”
鬱唯楚拍了拍她的肩膀,“誰知道呢,”她深深的感嘆了一聲,眼眸幽深視線悠遠,“畢竟……蒼天饒過誰啊。”
……
…………
鬱唯楚覺得自己太沒事情做了,索性向寒長玉請教針線活,才不會想七想八想的太多。
現在離大婚的時間這麼緊迫,寒長玉便教她繡個荷包,送給寒墨夜。
荷包上的樣式可以自己選,鬱唯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