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透著不悅:“朕不是祖父。”
“也當為了你與阿圓的安全考慮。”白沁笑意盈盈,眸子含著點點水光:“這些年來您為臣妾做了頗多,阿圓更是把保命的免死金牌讓給了阿照……臣妾手握統理後宮之權,從入宮起,就從未遇見過一點兒不順心的事,安享富貴至如今,總要臣妾為您做些什麼。”
白沁喝了盞梨花釀,緩緩道:“大齊……不能沒有您。”
“白沁……”齊淵默然,他深知白沁的脾性,即便是今日拒了她,她也會想方設法把人弄到她的清鸞殿去。
“臣妾自小在深閨大院中長大,及笄之年便入了後宮,女子的那些小把戲是再清楚不過了。”白沁眸中帶著絲絲慵懶,許是飲了酒的緣故,面上紅霞醉人,溫婉之中隱了一絲魅惑,楚楚動人、勾人魂魄。
“朕多派些人手給你。”齊淵緩緩一嘆,正欲張口,一個沙啞的聲音恍然響起:“大齊最尊貴的皇上設宴款待,莫宏也為陛下準備了回禮。”他眸若鷹隼,閃著銳利精光,也不等齊淵開口,便拍了拍手,十幾名拿著南疆樂器的女子魚貫而入,待站穩後,叮咚琴聲響起,悅耳動聽。
一名身著紅衣的曼妙女子緩緩走進殿中,媚眼如絲、膚若凝脂,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她身形如柳婀娜,長髮似緞隨意披在腦後。玉頸纖長、酥/胸半露,腰肢盈盈一握、潔白的腳踝如玉一般,在紅色紗裙中若隱若現。
眾人皆醉,看著那媚骨天成的女子,身子都酥了一半。
莫宏面帶笑意地看著在場如痴如醉的男子們,眸中帶了幾分得意:男人,都是喜好美色的。
他看著中央那額間畫著豔如硃砂的月牙兒花鈿的傾城女子,緩緩轉頭看向齊淵,眸中得意的精光頓時消散。
只見齊淵面色如常,眸中不見一絲一毫的波瀾,一點都未被嬈歌所吸引。
這不可能!莫宏眸子狠厲,輕晃腰間銅鈴,嬈歌面色一白,腳下微微顫了顫。
她面帶魅惑笑意,舉動間皆是勾魂攝魄的媚意。曲畢,嬈歌盈盈上前,跪在齊淵面前,身上甜蜜溫厚的木香帶著絲絲縷縷的妖嬈,便是白沁都不禁覺得亂了心跳。
齊淵冷麵,心思全在阿圓身上,也不理睬,起身緩緩拍了拍衣襬:“朕乏了,便由槊王爺繼續招待你罷。”
說罷,穩步往外走去。
一陣銅鈴急響,嬈歌疼的鑽心刺骨,絕美的面色慘白,恍然往齊淵那側倒去。
齊淵輕飄一躲,只被輕輕碰了碰衣角。他轉眸看向莫宏淡聲道:“你們這南疆第一美人似是身子不大好。”
莫宏面上一青,連忙道:“舟車勞頓,嬈歌她有些……”
“爾樂,快去派人將嬈歌姑娘扶到清鸞殿歇息。”白沁適時插了進來,語氣溫和,面上一派關心,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喏。”
莫宏臉色愈加難看,眼睜睜看著齊淵悠悠走了出去。
場中一清雋男子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好看的眸中滿是痛楚:嬈歌她中了焚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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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顯國公府門庭若市,來往之人喜笑晏晏,便連樹上的嫩葉枝丫都透著一股子喜氣。
金盃銀箸、琺琅碟碗……一應物件兒,無一不是最好的。雲家的銀子如流水般地灑了出去,即便是富貴窩中長大的夫人小姐們也覺得是開了眼界兒。
“太后娘娘駕到。”
聽聞太后鳳駕到來,眾人皆是一驚:太后整日禮佛,向來深居淺出,竟會來賞臉觀禮?
“臣妾、臣女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看著跪倒一片的鶯鶯燕燕,面容和煦又不失威嚴:“起來罷。”
“喏。”
郭氏季氏孟氏連忙迎了上去,太后刻意想給雲家臉面,面容十分和煦,扶著季氏的手相談甚歡。
“太后娘娘您快坐。”季氏滿臉笑意,面色紅潤,再不是往日那病殃殃的模樣。
太后心中感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做到了主賓位上。
眾人看著太后驚的瞠目結舌:太后娘娘這是、這是來給雲五小姐做正賓的麼?
整個大齊放眼望去,能有太后娘娘做正賓的笄禮,這也是獨一份兒了!
時辰剛好,阿圓款款走出,嬌媚美貌驚豔了眾人。一襲錦光霞緞,如墨黑髮散在腦後,眉目精緻如畫。
坐在主賓位的太后看著阿圓,鳳目微眯,頗為意外:原來阿圓便是顯國公府流落在外的五小姐,我還以為淵兒移情別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