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面色一白,忙不迭搖頭,“小的就算狗膽包天也不敢褻瀆白公子,況且家中已有妻兒……倒是公子您……”
侍從不敢再說下去。
嚴熙止最討厭他來這一套,佯怒抬腳踹去,“吞吞吐吐,明顯心虛,定是在心裡編排我呢。”
侍從撲通便跪在地上,臉色卻無半點驚恐,反而帶著笑意,“大人將近二十還未娶妻,老夫人心急不已,給您相看許多千金小姐,您一個也瞧不上,特別是白公子來了之後,您與他形影不離,可愁壞了老夫人,好在白夫人出現了。”
呃……嚴熙止眼角抽了抽,他明白了,原來旁人以為他斷袖!
“本官堂堂正正的男兒,潔身自好而已,豈不料在你們這些無聊之人眼裡竟成了這般……唉,難以啟齒,難以啟齒啊,真乃世風日下……”
大人又開始抽瘋了,侍從急忙匍匐於地,以手掩耳,狀作知錯聽訓。
……
白錦書回到屋中,涼月正好醒來,臉頰上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她一開口,白錦書便知她情況不好了,必然是早上淋雨受了涼。
“錦書……水……我渴……”涼月聲音沙啞,喉嚨火辣辣的疼。
她也知曉自己強健了十數載的身子,在遇到白錦書後就變嬌弱了。
以往即便淋一整夜的雨,也不見得會咳嗽一聲。
這下好了,連抬手也覺得費勁兒,渾身乏力,腦袋也暈乎乎的。
白錦書倒好水端到床邊,將她扶起靠在他懷中,才小心地餵給她喝。
涼月顫著的手強勢地奪過杯子,兩口將水喝光,啞聲道,“我這手是提劍的,小小風寒而已,沒你那般嬌弱。”
白錦書好氣又好笑,“生病了也不安分,偶爾柔弱並非壞事。”
“好。”
涼月依言靠在他懷裡,確實是逞強,她身子就跟散架了一般痠痛難忍。
“你這一身全是骨頭,硌到我了。”涼月意識朦朧,摸了一把後還不忘嫌棄一番。
白錦書低頭看她,紅紅的臉蛋兒,微閉的眼顯示她的虛弱。
“還渴嗎?”他輕聲問。
涼月在他懷裡不適地哼了哼,並未應聲。
病來如山倒,她很嬌氣地病倒了。
再次醒來是一個時辰之後,白錦書正給她喂藥,哦不,是灌藥才對。
她是被藥苦醒的。
將嘴裡苦澀的藥汁嚥下,她迷濛睜了睜眼,發現依舊是靠在白錦書懷裡。
單薄卻溫暖的懷抱。
白錦書未發現她已醒,俊眉輕蹙,凝眸思索,神情有些掙扎。
涼月忽然不想睜眼了,隨即又不著痕跡閉眼,她想知道白錦書接下來要做什麼。
片刻後,白錦書將她放下躺好,躊躇一番後,涼月隱約聽到湯匙與藥碗碰撞發出的輕微響聲。
心道,白錦書該是要將湯匙硬塞到她嘴裡灌藥罷。
無形的壓力襲來,她以為是湯匙撬開她的嘴,而後是大碗的苦藥往她嘴裡灌。
然而步驟並非如此。
撬開她嘴的也並非冷硬的湯匙,苦澀的藥汁不是從藥碗灌入她口中。
他竟然……以口渡藥。
第9章 第9章
在涼月的記憶中,如此次這般病倒是許多年前之事,卻也是頭一回見一個人衣不解帶照顧她。
明明他自己也是病怏怏的。
良藥苦口利於病,大抵是沒錯的,一夜過去,她除了腦袋昏沉外,身子已不若昨夜的乏力不適。
白錦書監督她喝完藥,又拿了水讓她清口。
“涼月,想吃什麼?”他輕聲問。
涼月聞言,抿了一下唇,抬眼期待地望著他,“想吃燒雞,雞腿也行。”
“……”
白錦書不假思索便搖頭了,“大夫說你這幾日進食不可過於油膩,可還有別的想吃的?”
涼月撇嘴,“不如不問。”
見她賭氣似的,嘴角翹老高,白錦書有些好笑,不自覺又心軟了,將藥碗和杯子放到桌上,又回到床前,在床沿坐下。
為她拉了拉滑下的被子,抬手覆上她的額頭,確定已退熱,這才鬆了口氣。
“若是嫌粥清淡了些,我讓廚房給你做肉粥。”他還是做了讓步。
但涼月並不領情,將頭偏開,很生氣的樣子。
白錦書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取悅她,長這麼大還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