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計是早幾天就策劃好了,俞霸天藉此佯裝震怒遷怒了所有在場朝臣,將今日皇太女難產病危的罪責安放在他們身上,說他們之中有人心懷不軌企圖禍亂朝堂,要將今日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的家統統搜查一遍,劉燮的黨羽著重搜查,其他大臣不過是做做樣子。
其實早在他們入宮之前,御林軍便已經蹲守在劉燮那些黨羽的家門外了,一得令就衝了進去,那些剛從宮中離開的大臣大都還沒到家,家就被抄了,有什麼東西根本來不及打點。
俞千齡登上角樓,看著皇宮外幾處地方燈火通明,勾唇笑道:“看來今夜會是收穫頗豐的一夜。”
時懷今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小心著涼,你身子還未恢復完全呢。”
俞千齡順勢握住他的手,攏在掌心之中:“你也太過小心了,你瞧我的手多暖和,倒是你,手怎麼這麼涼?”
她的掌心確實溫熱,讓他有些涼的手指漸漸回溫,時懷今眉眼溫和的看她:“我天生體寒,稍稍冷一些手便是涼的,無妨。”
聽到這話俞千齡就心疼自己男人,他以前受了許多苦,身上落了許多毛病,跟了她也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此去淥州更是危機四伏,他能平安回來是他命大,若稍有不測,他們此時怕就是陰陽兩隔了。
俞千齡擁住他,第一次對他說:“對不起,我沒能給你說好的順心和安逸。”
時懷今搖搖頭:“千齡,我從一開始要的就不是這些,我不是要你給我安穩無憂的人生,我是要像你一樣去做自己。而如今我做到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做的,我順從了自己的心,而這個機會也是你給我的。若是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一個深宅之中不被人知的病秧子,沒人知道我也是有智慧的,沒人知道我也能妙手回春。千齡,我很開心,非常開心,我甚至沒想過我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和你一樣健健康康的孩子。”
他環緊了她,低喃一般道:“千齡,你知道我多怕嗎?多怕我們的孩子會像我一樣,病病殃殃什麼都不能做,還好,他像你,健康又活潑。”
俞千齡唇角微勾,在他肩頭蹭了蹭:“其實我覺得他像你,我小時候可沒他那麼愛哭鼻子。”
時懷今撲哧一笑,也沒反駁她,其實他的堅毅並不比她少,他自小被病痛折磨,早就忍過了千般痛萬般苦,哪裡還知哭是什麼滋味。
突地,有嬰啼聲傳來,沒過過久皇后便抱著俞天澤過來了,嘆息道:“這孩子突然哭鬧起來,怎麼也哄不好,奶孃說他是想要爹爹了,我就把他抱來了。”
時懷今喚了聲娘,伸手抱過俞天澤,俞天澤一到爹爹懷裡便止住了哭聲,抱著爹爹的脖子小聲抽泣,那模樣可是委屈了。
皇后驚奇道:“這才一個多月的孩子便認人了,小天澤還真是聰慧呢。”
“那是,也不瞅瞅他是誰生出來的。”剛才還說俞天澤像時懷今的俞千齡如是說。
這一夜,皇宮之中是闔家團聚的喜悅,宮外卻是一場腥風血雨。
劉燮做事謹慎,這番搜查雖然沒搜到他的鐵證,但主要煽動此時的呂尚書卻被抓到了不少把柄,其中牽扯朝中三位重臣,不禁搜出了他們勾結陷害的鐵證,還搜出了他們貪贓枉法的贓物,抄家掉腦袋是少不了了。
俞千齡一直“病危”,俞霸天便一直是震怒的,京中迎來了史上最嚴的一波大清掃,每個京中做官的大臣都免不了被搜查。
此番大清掃,不僅劉燮的黨羽,這朝中還有不少官員收受賄賂貪贓枉法,但若是全部連根拔起,這朝堂自然也岌岌可危。俞霸天對一些非劉燮黨羽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令下面的人暫且當把柄抓著,這些人都猴精,一看這動向便知道俞霸天是要藉機收攏劉燮手中的權力了,紛紛遠離劉燮一表忠心。
其實這朝堂之中早有人不滿劉燮一方獨大、總覽大權,趁機紛紛開始站隊,與劉燮劃清了界限,有些還會出言彈劾幾句,完全達到了俞霸天想要的效果。
俞霸天這幾日真是笑的合不攏嘴,不僅收拾了那些和他對著幹的大臣,國庫還充盈了不少,每日數銀子都能數到手痠了。
“閨女啊,你此計真是妙哉,不愧是爹的好閨女,太女之位你當之無愧啊。”
俞千齡輕瞥他一眼,道:“爹,你準備一下吧,我要退位皇太女了,還要暫且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俞霸天一聽這個瞪大眼睛:“閨女你去哪啊?怎麼爹沒聽你說過還要走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多少妹子在,出來冒泡啊,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