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千齡,你那話就不對了,我們怎麼皮糙肉厚了?爹那一掌下去,我們哥六個也受不了啊,何況是兩掌呢!妹夫一定疼得厲害吧?”說罷那挑事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時懷今。
俞霸天一聽,拿起眼前的梨就衝著俞四扔了過去:糟心玩意!就你話多!還敢挑撥我們父女關係了。
俞四躲得快,胳膊一伸把梨接住,咯嘣咬了一口,嚼得香甜:“謝爹賞賜!真甜!”
俞霸天氣的要擼袖子了,還是皇后適時呵斥住了:“行了行了,還吃不吃飯了,一天到晚不夠你們鬧騰的。”
俞霸天這才不甘心地把袖子放下,轉而看向時懷今,十分親切的一笑:“賢婿,沒有弄疼你吧?我這手下沒譜,也不是故意的。”什麼女婿不女婿的,閨女最惹不得了!
時懷今從未見過這樣的父母兄弟,聞言從呆愣中回過身來,忙回道:“無妨,陛……爹此舉當我是自家人,手勁有多重,便是有多看重,就是再重一些,小婿也能受得住。”
俞霸天一聽了不得了:一句話就給化解了,這口才,怪不得能將他那倔驢似的閨女說動呢,是有些本事,說話真叫人舒心。
另一邊,俞大拍桌道:“說得好!妹夫,衝你這口才,大哥先敬你一杯。”
時懷今沒喝過酒,但大皇子敬酒,他怎敢不接,便端起酒杯要回敬。
他酒杯剛舉起來便被一旁的俞千齡壓下去了,她道:“別讓他喝酒,他喝不了。”
時懷今轉過頭,有些詫異俞千齡的體貼,忙道:“無事,喝一點沒關係的。”
俞千齡很霸道,說不讓他喝就不讓他喝,親手給他斟了杯茶推過去:“以茶代酒吧。進了我俞家的門,你便無需委屈了自己,做不了,或是不想做的事便不要做,沒人會怪你,也沒人敢怪。明白?”
時懷今對上她認真的雙眸,心頭湧上一絲暖意,他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兌現當日的承諾,給他肆意妄為的人生。
他笑著道:“公主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大哥賞識我,我心中感激,喝一杯總是沒關係的,並沒有半分不願。”
俞千齡聽了沒吭聲,俞大驚訝道:“你不能喝酒啊?直說便是,自家人不興那些虛禮,沒人會怪你的。”
時懷今看著他們,心中莫名有一種感動。明明都是第一次見,時懷今卻覺得俞千齡的父母兄弟比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待他更要真誠寬容。
“其實真的無妨。我在孃胎中沒養好,幼時體弱多病,現在已經好多了,喝點酒沒關係的。”
俞大道:“這樣啊……沒事,宮中閒著的御醫一堆,趕明讓他們給你好好調養一下。”
俞霸天點點頭:“嗯,把那什麼曲老頭、黃老頭的都送到駙馬府去,總會調養好的。”
時懷今聞言心中更暖,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去了。其實來時他是很忐忑的,他家世並不出眾,又不受爹孃待見,雖自認才學並不比胞弟差,卻怕陛下和娘娘會嫌他身子不好。而如今看來,公主的家人與世俗之人截然不同,既豁達又平易近人。他所設想的問話一句沒有,他的那些擔心更是不足掛齒,不枉他冒著風險求來這樁婚事。
他低聲道:“多謝公主。”
正啃雞腿的俞千齡聞言轉過頭:“嗯?”
時懷今對她一笑,拿過一隻雞腿,用小刀把肉皆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遞給她,道:“多謝公主選擇了我。”
俞千齡心粗,沒覺出他話中暗含的情意,就瞧見他遞過來的盤子眼睛一亮,暗歎這城裡人吃肉就是講究,這麼吃方便多了。她不客氣的接過來,滿不在意道:“你以後叫我千齡吧,公主什麼的怪生疏的。”
千齡?這兩個字在嘴邊一繞,竟有些絲絲甜味。時懷今抿抿唇,道:“嗯,那以後叫我懷今就好。”
俞千齡聞言唇角一勾,不正經道:“可我想叫你小美人怎麼辦?”說罷還在他腰上不安分地捏了一把。
男人的腰最是敏感,時懷今身子一抖,臉上不禁熱了起來,喝了口茶掩飾:“隨你的意。”
俞千齡哈哈一笑,給他加了個豆腐放在碗裡,正要再給自己夾一塊,瞧見對面俞三對她擠眉弄眼的,然後起身走去耳室,衝她招招手。
俞千齡皺皺眉頭跟上去,進了耳室便問道:“何事?”
俞三湊到她身邊,小聲道:“千齡,有件事三哥必須提醒你一下。”說罷,還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俞千齡不耐煩道:“有屁放。”
俞三這才道:“你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