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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俞千齡又轉了回來,深吸了口氣,正想裝作不以為然的模樣進去,後面陳謙突然冒出喊她:“大將軍,您在這呢!”
屋裡的時懷今要抬頭,俞千齡氣勢還沒整理好,她忙拉著陳謙躲到一邊:“喊什麼喊!我聾嗎?”
陳謙被她罵的莫名其妙,縮著脖子遞上手中的信封:“您……您要的。”
俞千齡接過來看了一眼,往自己書房走,嘴裡數落他道:“一天到晚你乾點什麼行?就該讓你繼續當暗衛,省得在我耳邊聒噪!”
陳謙低垂著腦袋,有點不明所以。大將軍這脾氣,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這信裡寫的是鍾霖那事的詳細始末,和一些與劉燮有牽連的人。
俞千齡看過以後冷哼了一聲:“一群蝦兵蟹將,劉燮還真是個老狐狸。”
陳謙在旁邊站著,摸了摸鼻子猶豫道:“那個……打聽的時候,屬下還聽聞一件事,只是不大重要,不知道大將軍……”
俞千齡沒等他支吾完,怒道:“有話說!有屁放!”
陳謙老實巴交道:“過幾日鍾國公要過壽辰了。”
俞千齡聞言沉默半響,問:“沒給駙馬府送請帖?”
陳謙搖頭說不知道:“這事要問管家吧?”
俞千齡將信收進抽屜裡,起身道:“那一會兒去問問管家,太師府收到請帖了嗎?”
陳謙也是不知道,猜測道:“應該會給太師府送請帖,但文太師文人清高,鮮少與武將來往,恐怕會藉口不去。”
俞千齡嘖了一聲:“還挺會拿喬,不過好在他孫子不是。”她轉身走向自己的書架,上上下下翻了翻,“哎?我之前那幾本據說千金難求的孤本呢?”
陳謙又是不知道,繼續搖頭。
俞千齡罵他:“你知道點什麼!把你哥叫來!”
陳謙趕緊一溜煙跑出去叫哥了,其實陳讓也不知道這種事,但他有腦子,臨進門前找打理書房的下人問了問,到了俞千齡面前稟道:“殿下,書房之前是您交由駙馬做主收拾的,書在哪裡恐怕要問駙馬。”
俞千齡一聽,這是去找時懷今的好藉口啊!名正言順,又不失顏面。
她讚賞的拍了拍陳讓的肩,轉臉又罵了一句陳謙:“有工夫學學你哥!”然後輕鬆愉悅的跑去時懷今的書房了。
臨進門俞千齡整了整衣衫,先輕咳了一聲吸引時懷今的注意。
時懷今聞言果然抬起了頭,放下書中的摺子,起身道:“殿下。”只是沒過來迎她。
嘖,還生氣呢。
俞千齡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擺擺手道:“你忙你的,我隨便看看。”說著人走到了書架前,上上下下的翻找著,時不時偷瞄時懷今一眼。
其實時懷今這會兒也沒辦什麼公事,一直出神呢,現下俞千齡過來了,他的視線雖然不在她身上,心卻在她身上,見她自己翻翻找找那麼久,他抿了抿唇站起身,主動走過去問:“殿下找什麼呢?”
俞千齡裝模作樣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之前不有幾本孤本嗎?叫什麼《吳博論》、《天什麼記》的,下人說是你收拾的,所以我過來找找。”
時懷今有些好奇她怎麼會突然要這些了。
“是我收拾的,這些都是孤本,千金難求,我怕放在外面丟了或者損壞了,就鎖起來了,殿下若是看,我抄了手抄本,拿給殿下?”
幾本破書而已,她駙馬竟這麼稀罕?看來真的很值錢嘍。
俞千齡好奇道:“幾本破書還真千金難求啊?我是拿來送人,那人喜歡收集這些,估摸著會喜歡。”
那些孤本一共有六本,是世間難求的,她竟都拿去送人?
時懷今有些嚴肅正經道:“自然千金難求,那些都是先輩文人窮極一生所積累的智慧,這些孤本有的歷經數十年,有的歷經百年,所寫所繪非今日可語,流傳在外的手抄本都少之又少,殿下若是送人,一本也足以表達殿下的誠意了。”
俞千齡聽他這麼一說,想來是她駙馬也很中意這幾本書了,她駙馬喜歡的,那肯定不能隨便送人,她想了想道:“既然你說這手抄本都少之又少,不如你把手抄本給我吧,那些孤本你自己留著,我就不送人了。”
時懷今本著認真負責的原則,繼續給她科普道:“那就要看殿下送什麼人了,若是真正做學問的人,你送他手抄本,他便如獲至寶。可若是喜歡收藏這些的,還是要送孤本,那便等同送了一筆無價之寶,日子越久越是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