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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太點頭,直接詢問道:“方才我聽說六小姐身邊的十個婆子,是阮總管給她們安排了住處,還就排在前院?”
阮德毫不遮掩地點頭:“領著那些婆子來的是六小姐身邊的春杏,那丫頭不怎麼會說話,說是您不同意她們留在內院,只能求到我的頭上來了。”
大姨太皺眉,有些不滿地道:“這恐怕不妥吧。小姐身邊伺候的婆子; 竟然送到內院來,況且那些婆子的存在; 我根本就不知道,分明是來路不明; 阮總管就這麼收下來了; 若是以後其他小姐少爺都有樣學樣,那我們府裡恐怕不得安生了。”
大姨太這話就是有些教訓阮總管的意思了,不過阮德早已是人精中的人精,哪怕大姨太說話極其不好聽; 他也就當沒聽見; 相反只是衝著她禮貌地笑了笑; 卻並不接話。
大姨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眼神裡還閃過幾分厭惡的情緒,這阮總管一直與她不對付,雖說表面上對她恭敬有加,但是私底下那種微妙的距離感,以及不爽的感覺,還是一直縈繞在大姨太的心頭。
她知道,眼前這個老狐狸很不喜她。
“阮總管是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嗎?”她的語調揚高了幾分,明顯夾雜著幾分逼問的意思。
阮德再次衝著她行了半禮,嘴上連道不敢:“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小的只是覺得她們能住在外院,就放她們進來了。況且小的特地看過,那十個婆子動作麻利,面容溫和,看著就是良家人出來的,不像是什麼偷奸耍滑的,況且這是主子挑好的,沒有我一個下人置喙的道理。”
阮德這一番話,真是讓大姨太聽得牙酸。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喜她,不過卻沒想到阮德竟然幫著阮綿綿說話,而且話裡話外都讓她也不要管這個事兒。
大姨太真是被氣得心口疼,怎麼一個兩個都向著阮綿綿?
她現在極其想發火,不過阮德始終一副笑眯眯的狀態,諷刺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收了回來。
就算阮德有些喜歡六小姐,不過也就是面子情罷了,她可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徹底地把這位外總管推往阮綿綿那邊,若是能拉攏過來還是儘量拉攏。
阮德這一票,在阮家尤為重要,誰爭取到他,誰就是得一大助力,以後也好加強內外院的互通有無。
大姨太想通了之後,就衝著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半夏立刻上前,從衣袖裡摸出來二十塊錢塞進了阮德的手裡。
“我實在是不懂,阮總管為何一定要收下這些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爺就算再怎麼信任你,待知道這事兒之後,恐怕信任也要大打折扣了,畢竟他是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事兒的?還請總管指教,免得我做錯了什麼事兒,惹得老爺不高興。”
大姨太放低了身段,說出來的話也極其客氣。
阮德捏了捏掌心裡的錢,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些。
“此事非同小可,我也只能告訴您一個大概。這些婆子是完全可以住在這裡的,六小姐並沒有犯什麼大錯,您若是要找老爺,得斟酌一下說辭才行。”阮德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大姨太聽完這番話之後,先是愁眉不展,有些鬧不明白阮德究竟在說什麼,後來仔細想了想,眼前一亮。
“沒犯什麼大錯,還是有錯的對不對?我要讓老爺一開始就知道六小姐究竟犯了什麼錯,可不能糊弄過去,更不能讓老爺以為此事不重要……”
大姨太自以為明白過來阮德的言下之意,邊輕聲嘀咕著邊領著人又回去了。
等他們一行人走遠了,阮德才從衣袖裡摸出那張二十塊錢,他晃了晃那張紙幣,又把之前春杏給他的金子拿出來,這麼一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大姨太真是越來越小氣了,二十塊錢就想打發我,呵。果然還是跟著六小姐有前途。”
阮德更加下定了決心,這家裡誰有錢誰就是主子。
總之他們外院與內院的事務都是分開的,他可不怕大姨太反擊。
大姨太進府之後,與老爺的關係一直很好,老爺對女人也不算是小氣的人,大姨太又管家多年,不知道私底下昧了多少好東西,結果就用二十塊錢打發他,也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手。
實際上阮德猜的不錯,大姨太的確從阮家摳了不少錢,不過大半都補貼孃家了。
況且她不過是問了一句話而已,阮德還說得模糊不清的,給了二十塊已經算不少了,只不過是阮綿綿太大方了,這麼一對比就顯得大姨太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