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氳妹潰 �
踏雪緊隨其後:“那小姐就見上一面,老貨若是折騰您,您就繼續吐血讓老爺心疼您,責怪這婆子,然後打發出去!”
阮綿綿繼續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裝病這事兒不好常用,否則就不管用了。我爹素來都是冷情的性子,若不是我在他身邊養了六年,有些感情了,你們以為他會管我死活?家裡的幾個孩子,你們見他何時多關心過?幾個兒子都不能得他青眼有加,又何況是我這個女兒,以後終歸都要嫁給別人家的。”
她這話說得已經有些難聽,但卻是事實,實際上她還有所保留。
阮富好幾次站在她這頭,都不是因為她身子不適,而是涉及到他切身利益了。
就比如之前她與邱嬤嬤的糾葛,邱嬤嬤不把她放在眼裡,老爺也只不過是革了她的差事,並沒有其他處罰,後來還是阮富對大姨太不滿,覺得她的手伸太長了,才同意了阮綿綿找人打邱嬤嬤一事。
這病又不是生在阮富身上,他怎麼會有感覺,唯有真的打傷了他,他才知道痛。
“難道就要受那老貨磋磨?奴婢瞧著那桂嬤嬤就不像是好的,老爺見過她之後,才說要大姨太也跟著她學規矩,足見這人肯定是過了老爺那一關的,小姐想在她身上惹事端,也得要小心些,免得礙著老爺的眼。”
春杏有些洩氣地道,她跟在三姨太身邊許久,對於阮富還是頗為了解的,外加三姨太時常也會教她一些,她看事情就比較長遠。
“喲,只要不涉及到吃上面,你還是挺聰明的啊。”阮綿綿挑眉,輕輕地誇了一句。
當然她這句誇獎,落在春杏耳朵裡,就讓她苦了臉。
“法子有許多,不過我還沒見到她,凡事都要對症下藥。先過招再談後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阮綿綿擺擺手,她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太太雖然從她四歲時,就不曾教養她,但是卻做了對她一生有利的事情,那就是讓阮富把她當個兒子養。
她在阮富身邊六年,學的不只是商場的心機和手段,還有寬闊的眼界,以及與阮富那點父女之情。
她阮綿綿雖然病弱,父親不慈,母親不顧,幼弟拖後腿,但是她並不是一味的弱勢,她就要利用所有的優勢,在這個看似繁花錦繡的阮家後宅,殺出一條重圍來。
讓誰提起阮家六小姐,都要讚一句活菩薩,只是這活菩薩是會翻臉的。
*
“六小姐今兒身子如何?”桂嬤嬤再次領著人站在了門口。
她耷拉著眼皮,始終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完全擺足了奴僕的架勢,實際上視線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著內裡的裝飾。
依她的視線只能在門外看到冰山一角,但是那稍微露出來的擺設,就足以證明六小姐的不同地位。
厚厚的羊絨地毯,實木製的躺椅,上面鋪著雪白的狐皮,桌上的花瓶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想起四小姐的一句話:家裡所有的好東西,必定都在六小姐的屋子裡,只有六小姐挑剩下的,才會送到她們面前。
“我們六小姐早就等著了,幾位小姐和桂嬤嬤請吧。”踏雪揚起一張笑臉,朝旁邊站了站,讓開地方。
桂嬤嬤還在貪婪地打量著屋子裡頭的擺設,牆上的畫她只能看到一半,不過洋人的玩意兒就是色彩明豔,不知道被遮住的另一半是什麼光景。
結果她就對上了踏雪笑吟吟的臉,以及身後四小姐提醒她的聲音。
“桂嬤嬤,六妹妹請我們進去呢。”
桂嬤嬤輕咳了一聲,知道自己失態了,她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的神態。
“幾位小姐請。”
她的聲音還有些不穩,一是沒想到六小姐第二日就見她們了,她還以為要折騰個十天半月的;二是她才領會到那句意思,不進六小姐的屋子,就不知道這世上的好東西究竟長什麼樣兒。
“姐姐們好,妹妹們安,我身子不好不能見風,無法出門迎接你們,見諒。你們隨意。”
阮綿綿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穿得整整齊齊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她的聲音一向綿軟嬌俏,開口的時候,就像是天上飄著的雲朵,軟軟的十分舒服。
幾位小姐與她見禮,動作都十分規矩與標準,顯然這幾日桂嬤嬤是下了功夫訓練的。
“接下來是教導規矩的時候了,還請諸位小姐見諒,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老奴就得罪了。”
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