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總喜歡看自己脫衣服。被她用這樣的神情看著,明明已經有過很多次,可長孫蘭夜還是止不住心動,又俯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而後拿著兩人的衣裳往衣架走去。
這邊白驚蟄默默將床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稍微起身把盒子放到腳那一邊,被子從身上滑了下來,不等她伸手去拉,腰就被人一把攬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就躺在床上了,被子跟著蓋過來。
這下,涼風從腳竄上來,激得她一個哆嗦,白驚蟄趕緊鑽進身邊那個溫暖的懷抱,抱著死死不撒手。
見她這般,長孫蘭夜不由輕輕嘆氣,仔細幫她把被子掖好。
等暖和之後,白驚蟄開口問:“修頤哥哥,你要不要回祁王府看看?”
新帝繼位後,祁王府就搬到了京城。
“不用了。”
“那這裡是不是有你的人?”
不然這府裡的東西怎麼會一點沒少。
他將她抱緊,“畢竟這裡是你的家。”
白驚蟄心忽然軟得一塌糊塗,“修頤哥哥,你不是想知道那天宋盈跟我說了什麼嗎?”
那天她跟宋盈見面,膽大包天的喝醉酒,夜裡纏著他說要想要給他生個孩子。問怎麼了,卻怎麼都不說。
“嗯。”
白驚蟄抬起頭,“宋盈問我說為什麼會願意嫁給你。感覺你好像一直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我不嫁給你,你可能也就傷心兩天就沒事了。”
長孫蘭夜不顯山不露水地問:“你怎麼回答的?”
也不顯山不露水地暗自在心裡給某人記上了一筆。
“嗯……”白驚蟄咬唇淺笑,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你知道我從山崖上掉下去之後,感覺自己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說起這件事,長孫蘭夜嘴唇不自覺緊抿,沒接話。
白驚蟄將臉埋進他的心口,“我好像看見了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黑夜裡。明明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還是看得我好難過,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要活下去。因為,我捨不得讓你一個人。”
說完,感覺他身體一僵,白驚蟄不由抬頭,可剛一動,就被人扣住後腦勺摁在心口。
“睡吧。”他聲音忽然有些啞。
白驚蟄的確也困了,乖巧點頭,抱著他闔上眼。
半醒半睡的,白驚蟄還是覺得冷,抱著他的手就從他的衣服下襬鑽進去,尋著溫暖,這兒摸摸那兒摸摸。
剛因她幾句話心絃久久無法平息,現在又被她這般對待,長孫蘭夜哪兒還有半分睡意,無奈道:“蓁蓁?”
聽到他的聲音,白驚蟄先是軟軟地應了聲,“嗯?”手貼著他沒放,睡眼惺忪地從他懷裡抬頭,見他一臉忍耐的樣子,立馬反應過來,卻故意捉弄他,壞笑著拈著手指在他後背輕輕滑過。
登時,長孫蘭夜的臉色都變了,神情緊繃反手握住那胡作非為的手,“別鬧。”聲音裡帶著一絲生氣。
白驚蟄玩心大起,被握住的手絲毫不安分地輕輕撓著他的後背,還軟著嗓子叫他,“修頤哥哥。”
每次都哭著求饒的人還敢在這兒煽風點火,長孫蘭夜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眉尾一挑,徐徐道:“是想明天常玥和雲桑都坐在這床邊跟你敘舊?”
這下,換白驚蟄臉僵住了,一些片段一下全浮現在腦子裡,像是被針扎般立馬收回手,往裡挪開,忍著叫人想要發抖的冷,規矩得不得了,“修頤哥哥,我好睏,睡了。”說完就趕緊閉上眼。
這幾天一直趕路,他哪裡還捨得折騰她。長孫蘭夜伸手環住她,重新將她攬進懷裡,“睡吧。”
聲音溫柔,像微風呢喃。
夜深人靜。
*
第二天,白驚蟄和長孫蘭夜被常玥帶著上山掃完墓回來,阿春已經到了。
一見到她,阿春跑過來抱著她就開始哭,白驚蟄勸了好半天還將人勸住。
“小姐……”阿春抓著她的胳膊不放,抽抽搭搭的。
白驚蟄抬手幫她擦擦眼淚,“別哭了,都已經嫁人生了孩子了。”
“可是、可是我見了小姐,忍不住啊。”嘴一張又要哭,白驚蟄趕緊捂住她的嘴,威脅,“我耳朵都要被你哭聾了,你要再敢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阿春眨巴眨巴眼,趕緊止了淚。
“還哭不哭?”白驚蟄問。
阿春立馬搖頭。
見她情緒稍微平復下來些之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