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太子。他不知道阿緋出了什麼事,他想要去拉住她。
“嘭——”
彩炮沖天響,太子妃至重華門。
阿緋一個激靈,幡然清醒過來。
有女子低聲,“快看,太子妃來了。”
阿緋轉頭,正看見盛服濃妝的唐衣踏上紅毯的那一端,與重華門前的太子遙遙相望。阿緋忽然耳中轟鳴,太子妃一身紅妝,金鳳展翅,日月無光;綵鳳沖霄,百鳥來朝。
禪機也暗自吃驚。
太子妃身上穿的,與阿緋同葬棺中的那一身盛裝,幾乎一模一樣。
“阿緋和先太子?”他倏然去看阿緋,只見她神情大變。這種場合下,阿緋決不能鬧亂子,否則很有可能當場喪命。禪機悄悄離了太師,轉至人群后,朝阿緋的方向疾步走去。
九賢王似乎很高興,“恭喜太子,既得如此美眷又得丞相良臣。可喜可賀。。。。”
太子淡笑,“九弟何意?”
“本王只是誠心祝賀。”
阿緋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太子妃,那身嫁衣她再熟悉不過。阿緋豁然轉頭,紅毯另一端的太子正含笑迎接他的太子妃。
阿緋想起鈴笙說的話,“半個多月前太子薨了,所以滿城白幡。姑娘和師父久居深山,可能沒有聽說。”
“再過不久,皇上就要立新太子了。”
太子薨了,難道她要嫁的就是已經死掉的太子嗎?她入棺,便是要為他殉葬?
阿緋自問,“那我為什麼沒死?”
飛棺入潭是意外還是人為?她這樣的人怎麼會老老實實去殉葬?
猝不及防地猜到了自己的前身經歷,阿緋有些發抖。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檀香,阿緋本能的回頭,是禪機。
禮樂響徹雲霄,明明普天同慶,阿緋卻覺如喪樂。
鳳眸微閃,她有很多話要和禪機說,“禪機我。。。。”
一開口,便被禪機打住。他輕輕搖頭,面有嚴肅,“。。。。跟貧僧走。”
九賢王朝這樣看來,唇角微勾,竟是對著這邊微微點頭。阿緋才要隨禪機走,身旁卻忽然有人挨挨擠擠,裙襬相絆,將她一下撞出了人群。
面紗滑落,她站在紅毯之上。禮樂沖天,白衣勝雪,似飛昇成仙。
花束一枝人間香,玉顏豔比春紅。
所有人都在看她,無人不在震驚。
“先。。。太子妃?!”
“她不是隨雲霄太子葬入皇陵了嗎?”
“怎麼會站在這裡?”
“鬼。。。。。。。”
唐霖臉色大變,“爹!那是唐緋!”
唐萬山眼不瞎,他早看見了。老狐狸縱然憑藉狠辣手段馳騁朝堂近二十載,此刻見了唐緋,卻也無比震驚,“阿緋。。。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阿緋入棺,他親眼所見;地陵封門,他親眼所見。就算唐緋活著,也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從機關遍佈的地陵裡出來。
其中大驚失色地,當屬唐衣。
鳳冠上明珠震顫,唐衣不可置信,脫口而出,“唐緋?!”
太子臉上的微笑僵在了原地。
似乎原本天地同慶的一場大婚,就因為阿緋的出現而蒙上了一層陰霾。
阿緋探究地看著眼前的唐衣,“你叫我唐緋?”
禪機看向唐萬山,原來壽宴那日他們口中的“她”是指唐緋。阿緋不是像唐緋,而是,阿緋就是唐緋。阿緋是唐丞相的女兒。
大婚被打斷,太子忽然暈倒。
太監哭喊昨夜東宮遇刺,禁庭侍衛封鎖宮門,五城兵馬司全部出動,盛都色變。
死了的先太子妃又活過來,太子大婚前夜遇刺,像是戲臺上演的一場鬧劇。哭笑一場戲,落幕之後,紛紛散場,所求所得,不過一場虛幻。
唐衣追著太子去了,而唐丞相與唐霖,受萬眾矚目。
阿緋緩緩走到唐萬山面前,鳳眸留波,質傲清霜,眉峰微挑,疑問道,“你是我爹?”
唐萬山看著眼前的唐緋,他竟不敢相信,這容貌,這神情,這聲音,是唐緋,他的三女兒還活著!可是,唐緋似乎不記得他。
唐霖大怒,指責她,“你這是和爹說話的語氣嗎?”
在他們眼中,唐緋該死。可是她從棺材裡爬了出來。這是欺君之罪,皇上,饒不了他們家。
唐萬山探究地看她,阿緋的眼睛隨著他的目光轉動。
唐萬山深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