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坐在炕沿邊洗腳的時候,還將這件事當做笑話說給兩個兒子聽,然而,孟扶蘇和孟子期的神情都很奇怪。
“娘,你……”孟子期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被燭光晃得,竟有些發白,打眼看去,還當是孟扶蘇坐在那裡。
“怎麼了?”孟湘這幾日一直擔憂著他,見他肯主動開口跟她說話,臉上的神情越發溫和,聲音也軟的不行。
孟子期舔了舔自己的唇,聲音發顫,“如果……我說如果……”
“娘,水涼了吧?”孟扶蘇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扯過擦腳的布巾,半蹲在木盆邊,仰頭朝她笑。
孟湘忙道:“別,別!這像什麼樣子,我可不用你伺候我洗腳,你快站起來。”
孟扶蘇卻沒有聽她的,“就讓我伺候伺候娘儘儘孝道吧,畢竟娘也不容易,整日裡煩心事兒也不少。”他神情溫柔,言語溫和,恰到好處的話語聽進她的耳朵裡,卻暖進了心裡。
孟扶蘇一腿跪在地上,一腿曲起,將布巾攤平放在膝蓋處,伸手捧起她的腳輕輕放在布巾上,而後用布巾包裹著她的腳溫柔的擦拭。
“都是我沒有能待,讓娘你受苦了。”
孟湘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還小,不要做那揠苗助長的事情,我也挺好的,這筆跳祭舞的報酬來了後,咱們的日子也寬裕不少,以後會更好的。”
孟扶蘇垂下頭,睫毛的影子投進眼底,輕輕“嗯”了一聲。
“娘也早點休息,明日我還是去外面讀書,子期也去學武,就剩娘一個人在家。”
“沒事兒,我習慣了。”孟湘笑著說,孟扶蘇的臉色卻出些難受的樣子,隨即恢復如常。
等孟湘鑽進被子裡,孟扶蘇跟孟子期都退出了裡屋,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蘇哥兒轉移了話題。
“真是狡猾呀……”她又嗔又愛憐的嘀咕了一句,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等她拉伸早訓結束,院子裡除了正坐在樹底下的玉娘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