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家大郎……”她看著他,睜大眼睛,透明的淚水劃過臉頰,“救救我吧。”
這樣一個美貌豔麗的嬌娘請求幫助,又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的了呢?
於廉都來不及思考,便朝她點了點頭,就像月光撕破了烏雲,她眼睛裡還盈滿了水光,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極美的笑容,隨即,她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樣,縮回了拉住他的手,低頭道:“麻煩恩人了。”
“恩人”這兩個字他已然聽過無數次了,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卻無端端地讓他心裡一堵。
他“嗯”了一聲,手指互相磨蹭著,眼神凝視著自己的指尖道:“不需要這樣叫我。”似乎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夠友善,他便又放軟了聲音道:“能幫到你就好了。”
“我一會兒給孟郎君配些藥,以後每月月旬來我這兒,我配合著藥施以針灸會好的快一些。”他依舊是那副神色不屬的模樣,可是說話倒是還有條有理的。
“可是……”孟湘的手臂挨著他放在桌面上,“剛剛聽您說要離開這裡了?”
於廉一僵,從耳根開始紅了起來,他似乎早已經忘了這件事。
“呃……呃……我收拾東西還需要時間呢。”
難道一收拾還要收拾幾個月?
孟湘與孟扶蘇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郎君,您怎麼在這兒坐著?”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
“門怎麼叫你鎖了,偏生我鑰匙又找不到了,既然來了,還不快著些去開門。”
來人應了一聲,便跑著去開門了。
於廉回身道:“這是我小廝,常在身邊伺候,名喚寶珠,以後二位若是常來,便可隨意使喚。”
不大一會兒,那個小廝就捧著什麼跑了過來,“郎君,大郎君來信給您。”
於廉也不避諱二人,直接拆開信來看,卻越看眉頭皺的越深,最終長長嘆息一聲,神色恍惚也不言語。
孟湘轉頭去看孟扶蘇,只見他也是一副緊鎖眉頭的模樣。
“既然恩人還有事,那我們就不叨擾了。”孟湘就勢起身,一張俏臉含笑,卻比頭上灼灼桃花更嬌豔三分。
“不……”於廉脫口而出,說完才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吃驚地捂住自己的嘴,悶悶道:“那我給你們配藥,稍等一下就好。”
說罷,他便轉身朝著屋子走去。
等於廉離開,孟扶蘇立刻喚了一聲“娘”,神色卻說不上好看。
“怎麼了?難道他剛剛拿的那封信有問題?”孟湘低聲道。
孟扶蘇猛地直起了身子,吃驚地看了孟湘一眼,“你是怎麼知道的?”
“笨蛋。”她輕輕敲了他的腦門一下,“你若不想人知道,就不要在臉上表現的那麼明顯嘛。”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一刻便立刻抬頭往周邊瞅了瞅,見周圍無人,這才探身低聲道:“他剛剛讀信的時候我趁機偷看了幾眼,因我讀字一向很快,所以即便是幾眼便也算的上是看得七七八八了……”他剛剛講了個開頭,就見孟湘捧著臉笑嘻嘻地看著他,她的眼中像是有著星星。
孟扶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卻像是被燙著了似的,立刻收回了手,“你可知這於廉是哪裡人?”
孟湘笑吟吟道:“我雖不知,可我家大郎一定是知道的。”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聲,才繼續道:“他是梁京人,而且狀似是官宦世家,信中提及當今四皇子趁聖上重病之時,殺了他幾位皇兄,自封太子攝政,剩下的皇子有被他害的,也有逃走的。”說道此處,孟扶蘇若有所悟道:“這天是要變了。”
“可是無論天如何,日子可還要過的。”
孟扶蘇被她一句話點醒過來,“娘說的是。”
二人雖知道這於廉身份不凡卻誰都沒表現出來,就這樣看著他為二人跑前跑後將藥包好。
“一天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於廉不住叮囑著,卻只看著地面不看她。
雖然他在孟湘面前總是又羞又侷促,卻還是執意要送二人出門,卻在開門的時候撞見一嬌滴滴的娘子正準備敲門,但見那娘子梳著一個髮髻,桂花香氣從她的頭髮上往人鼻子裡鑽,斜簪著一朵紗堆的牡丹,眉似遠山,面如桃花,酥玉胸兒大半來露,石榴裙下露出一雙精緻的繡花鞋兒。
第十七章 舞伎
那嬌滴滴的娘子打頭撞見於廉,還未說話便先陪笑,一張芙蓉面賣弄著俏,那雙眸子直溜溜地在他的身上滾了個來回。
“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