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來了心思想要自己出去走走,就真的披了一件大氅,施施然的走出了瓊花苑。
沒有拐去今天一定要去的靜安堂,鳳兮晴去了另外一個方向——梨園。
果然是深冬季節的景緻,梨園裡面一片蕭瑟,但是鳳兮晴還是走了進去,看看這棵樹,摸摸那棵樹,一種田園之情油然而生。
鳳兮晴忽然覺得要是自己請旨出家一輩子都住在這裡也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最起碼人生不用那麼疲憊,每天只要唸經拜佛就夠了。
就在鳳兮晴的思緒這樣離譜的想著的時候,一陣斷續的琴聲傳了過來,那是很有特色的古琴琴聲,彈的是一首晦澀難懂的古曲,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起,卻又每一下都吊在人的心頭,讓人的心沒來有的酸澀。
這奇特的琴聲吸引了鳳兮晴,鳳兮晴輕身而起,直接上了樹梢,想看看是誰在撫琴。
幾個起縱,鳳兮晴離琴聲越來越近,終於在看到了撫琴人身影的時候,鳳兮晴落了下來,那是一個十分清瘦的男子的背影,他坐在一顆梨樹下,面對著一張十分破舊的古琴,神情專注的彈著那首曲子。
鳳兮晴輕輕的走過去,離他三步遠站定,卻沒有出聲,因為琴曲太過哽咽,鳳兮晴不想打擾這個人撫琴。
那個人太過專注,也沒有發現鳳兮晴的靠近。
一聲又一聲的琴聲繼續響起,琴曲竟然變得像是一個人在痛哭一般,鳳兮晴的心也跟著難過下去,像是親人離散,只剩了孤家寡人一般的難過。
那種悲傷壓在人的心頭,讓人難以承受,難以自拔。
鳳兮晴被琴聲感染,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孤身一人和魂穿到古代熱熱鬧鬧一大場現在依然是孑然一身,竟然在不自覺間被淚水打溼了胸前的衣衫。
琴曲漸漸的進入了尾聲,卻沒有峰迴路轉的跡象,更有了幾分哀鳴。鳳兮晴的心越發的難受,難道這個作曲人最後死了嗎?怎麼有這種哀傷的氛圍?
就在鳳兮晴思索之際,忽然一個譏諷的聲音自遠處響起,“吊死鬼,大早上的你在這裡奏什麼哀樂?”
一個身影從正前方走過來,一搖一晃的,十分的愜意自得的感覺。
彼時,早上的朝陽正從東方升起,那個身影正好罩在那團晨光裡,十分的明亮耀眼。
他在光亮裡走過來,快速的走近,直接衝了前面那個撫琴人而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曲不離,你是不是有病啊,那麼多好聽的曲子你不彈,總是彈這個難聽‘離散’做什麼?你家人就是全都死了,你也不應該難過成這樣啊,你大可以再找一個女人,再生一堆孩子,帶著他們熱熱鬧鬧的過日子。”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前面彈琴人的曲子因著他的出現而突然停了下來,但是他走近了卻突然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什麼也不說了,一動也不動。
因為,他看到了鳳兮晴。
晨光照射下的鳳兮晴彷彿是舞臺上被特意照射出來的仙女,一張素面卻是絕代嬌顏,身上披了一件紫色的大氅卻遮不住她脫俗的氣質,頭髮只是簡單的挽起,斜插了一根玉簪卻更顯得她烏雲秀麗,膚白似雪,這樣美麗出塵的女子讓見慣了後宮佳麗的玉堂春也被驚豔的呆怔在那裡。
只是,此刻,不止這個男人在打量鳳兮晴,鳳兮晴也打量著這個男人,他竟然穿了一身好似女子穿的長袍,上面罩了一層白紗,一張面美豔絕倫,嬌豔比女人更勝三分。
烏黑油亮的長髮只扯了少部分在頭頂打了個結,其他全都飄散在腦後,襯得那張臉更有了幾分傾城之姿。
他身材高挑,行動起來卻有女子的嫵媚之感,真是一種介於男女之間的中性美,讓見慣了美男子的鳳兮晴也不由得感嘆,原來男人也可以生的比女人更女人!
兩個人互相對望著,都在驚歎對方的美麗,那個彈琴人感到了氣氛的不尋常,回過頭看向了鳳兮晴,只是看了一眼,他冰冷的丟過一句話來:“哪裡來的野丫頭?擾了本山人撫琴的雅興。”
說著,他站起身來,抱了琴,十分的不悅的離開了。
鳳兮晴啞然的看著那個撫琴人,回味著剛剛看到的那張臉,那是張毫無表情的面龐,十分清冷的眼神,明明長的很英俊卻由於過分的消瘦而給人一種病態的滄桑,連同他那好似大風一刮就能颳走的清瘦身材,鳳兮晴職業病的斷定,這個撫琴人有病,還是很難治癒的隱疾!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除了名伶就是尼姑,你是哪一種?”
撫琴人雖然走了,但是對面那個俊美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