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聽她親口提起她自己擇選夫婿,也是和她父親一樣。他震驚於她的不同於世俗之外,也有些遲疑。
“是少主說錯話了吧?”豎僕搔搔腦袋想了想,“女子都是這樣,不照著她的話語來,就發脾氣。過一段時日就好了。”
屈眳卻本能的覺得豎僕說的不對,他見過的女子莫不柔順。父親的那些庶母,除去巴姬這種天生脾氣潑辣的之外,對男子莫不溫柔柔順。只有半夏脾氣才這麼大。
而且至於什麼過一段時日就會消氣,如果是普通女子,說不定會如此,她的話,如果拖久了,說不定兩人恐怕就只是所謂的朋友。
做個友人,這不是他要的。
“我說錯了甚麼?”屈眳抓住豎僕不放手了。
豎僕冷汗直流,偏偏又不能他撒腿就跑,還得留下來陪著少主說話。
“蘇己是在少主說哪句話的時候生氣的?”豎僕跑不了,只得陪著屈眳。
屈眳想了想,他好像甚麼都沒說,蘇己就突然變色了。
豎僕將屈眳滿臉迷惑不解,知道是他想不起來了。只得在心裡暗暗嘆氣,“那麼少主再想想,蘇己是在說哪句話之後生氣的?”
說哪句話生氣的?
自然是那句和她在一起的男子沒有其他女子。
豎僕跟在兩人身後,自然是把兩人之前的對話都聽去了,他仔細察言觀色,見屈眳面色有異,自然是料想他已經想到了。
“蘇己是因為這個生氣。”
“應該是了。”豎僕笑的滿臉討好,“女子會生氣,那是把那個男子放在她心上了,若是不放在心上,再怎麼也不會動氣的。”
這話讓屈眳滿臉欣喜,“真的?”
豎僕弓腰,“自然。”
屈眳高興的立刻笑了起來,之前的煩躁和鬱悶的統統不見了蹤跡。
“所以,少主不必煩惱。蘇己那裡,少主等蘇己氣消了點,到時候過去看看就好。”
屈眳也覺得此話有些道理,若是真不在意他,哪怕他說甚麼做甚麼,於蘇己來言,又有甚麼關係。
他原本疑惑的內心頓時重新亮堂起來,滿臉忍不住笑。
半夏直接回來,別處也不想去了。郢都裡作為楚國的國都,人數眾多,街上摩肩擦踵。
供馬車透過的大道就修的十分寬敞,左右足足有幾米。可以供幾兩馬車並駕同驅。
現在是白天,是一天裡最熱鬧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看,好心情都被屈眳給攪了個亂七八糟。
回到家,她人還在帷車裡,就看到大門那裡停著一輛車。半夏奇怪,她在郢都裡頭交際除去屈氏之外,很少和其他的貴族有來往。
楚國這些大貴族之間,關係錯綜複雜,想要在裡頭如魚得水,不是一般的難。半夏自忖沒這份本事,乾脆就靠著屈氏和楚王這兩棵大樹,至於別的貴族,他們有心靠近,但她也不敢輕易的靠過去。
也不知道睡來找她。
過去之後,半夏才發現是屈氏的家老。
她住在屈氏宮邸的時候,和這位家老見過幾面,因此也認識他。半夏以為家老前來是奉了屈襄之命。
可是家老趕在她開口之前道,“臣這次,並不是奉了主君之命,是臣自己來見蘇己的。”
家老滿臉凝重。半夏看了一眼,請他到屋內再說。
家老到了屋內,請半夏屏退屋內的侍女豎僕,之後他整了整衣冠,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徑直對著半夏拜身下來。
半夏被家老突然的如此大禮給嚇到了。
她飛快的躲到了一邊,“這是要幹甚麼?”
“蘇己還是少和少主來往吧!”家老保持著拜伏的姿態。
半夏眉頭皺了一下,“家老?”
“蘇己年輕貌美,若只是想要兒郎們的傾慕,恐怕世上男子無人能抵擋蘇己的美貌。只是少主年少,而且年幼失母,主母陪媵又不受寵愛,若是主君因此對少主生出嫌隙,恐怕少主堪憂。”
家老說著微微抬頭,他見到那個年輕女子躲在一邊,不受他的禮,他喉嚨緊了緊,隨即膝蓋換了個方向,重新對半夏拜下。
“少主為了蘇己動用了私兵,主君對此很是不滿。現在的少主羽翼未豐,完全無法和主君對抗。蘇己……”
上回他看到少主聽說楚王和蘇己一同被鬥克公子燮挾持,下落不明,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到官署裡尋找主君。
雖然少主在國君身邊侍奉了一些日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