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若是見了公孫繆,恐怕就走不掉了。”半夏說著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她這次就當時過來面試的。只不過她還是不太喜歡西戎的那種環境。
太惡劣了,也太乾燥。
“甚麼時候回郢都?”半夏問。
“明日或者後日。”屈眳從她口中明確得到不會見公孫繆的話語,面色好轉。
“這麼快?”
“已經不快了,在秦國已經呆了這麼久,如今三月返馬已到。父親也該帶著馬匹回去了。”屈眳說著,看了看她。看到她在聽到屈襄,依然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屈眳想要詢問她和父親一事,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屈眳送半夏回宮室。到哪裡發現秦伯令人送來許多寶物。
半夏跟著秦伯去了一趟西戎,不僅僅給他預測晴雨,還給他弄回一個晉國大夫。損耗甚輕。秦伯自然不能讓半夏白白的走這麼一遭,令人送來寶物,是她這一次該有的報酬。
半夏見到前庭裡拿擺放的滿滿的漆箱,頓時興高采烈。
屈眳在一旁看著,“你喜歡這些?公孫繆向你求娶的時候,也不見你如此高興。”
半夏眼睛一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些許狡黠,她略略踮起腳尖,“那是當然。”
“為何?”他知道她不將公孫繆放在心上,可就是忍不住多問,生怕她的心頭還對那個秦國公孫有半絲念頭。
戀慕她的男子不少,別說郢都,就僅僅在秦國雍城之內,戀慕她的公室男子就有好幾個。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和公孫繆這樣直率,直接說求娶而已。
“公孫還抵不上這些有用呢。”半夏看著那些箱子,喜不自勝。
屈眳卻臉色古怪,他遲疑的看了一眼那些正被奴隸們抬上車的各類秦伯送來的財物,再看一眼她,“這些比公孫還有用?”
“這些難道沒有用嗎?”半夏指著那些箱籠。
屈眳搖首,“自然不是。”
財物的用處他當然知道,只是從她嘴裡說出來,難免有些奇怪。
“男子又有甚麼好的。”半夏和他咬耳朵,“在我眼裡,世上男子都比不得這些。”
屈眳兩眼瞪得和銅鈴一樣大了。可此話他想要反駁,卻不知要從何反駁。
只得陪著她一道看著那些箱子都小心的上了車,令人嚴加看守之後,他才慢慢回去。
坐在車裡,他翻來覆去的想著她說的那些話。她之前表露的也並不怎麼愛財,何況女子愛財也沒有甚麼太多的用處。
但她那歡喜的樣子,不像是作偽。想了半日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屈眳只得作罷。
半夏離開之後,再次到叔羋那裡告別,叔羋有些捨不得她,都是一道從郢都來的人,半夏還在楚王身邊呆了那麼久,哪怕她不是楚人,也有了故鄉人的影子。
“蘇己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了。”叔羋眼睛紅了紅,顧及這裡是秦國公宮,而不是郢都渚宮,眼淚只是在眼眶裡打轉,沒有掉下來。
傅姆在後面勸,“叔羋莫要傷悲,古來女子都這樣。”
叔羋這才勉強把眼淚忍下去,和半夏告別。
半夏上了馬車,在左尹屈襄回郢都的隊伍裡。剛剛從雍水上的木橋上走過,後面就一陣聲響,緊接著有人稟報,“蘇己,公孫來了。”
在這個時候能跟過來的公孫只有公孫繆。公孫繆跳下車,提起下裳,飛快的往她這邊跑來。
帷車裡的倩影影影綽綽,他跑的太快,呼吸急促,喘息不已。
素手從車的另一頭伸出來,半夏在侍女的攙扶下下車,見著公孫繆站在那裡跑的額頭都是汗珠,不由得面露驚訝,“公孫怎麼來了?”
隊伍已經停了下來,公孫繆上前幾步,“我聽說蘇己要回楚國了,所以特意過來見蘇己一面。”
他手掌在袖子裡握緊,“蘇己當真不留下來?國君對蘇己的彩畫讚不絕口。若是蘇己留在秦國,也是一樁妙事。”
半夏又想起之前公孫繆的求娶,不知道他的求娶是完全發自內心,還是出自秦伯的授意。畢竟她腦袋上只是空掛著個貴族的頭銜而已。公孫繆娶她,除了她這張漂亮的臉蛋之外,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讓公孫繆得到實惠的。
“之前公孫說想要求娶我,可也是秦伯的意思?”半夏問。
公孫繆聽後連連擺手,老實可謂是真的入了秦人骨子裡了。他連連擺手否認,可目光閃爍,蜜粽的肌膚下露出一股別樣的緋紅。
半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