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為何有這麼一問,“蘇己?”
“這水……有毒嗎?”
連續兩次險些遭遇不測;半夏都有些被害幻想症了。
侍女聽到,臉色雪白,立刻匍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有狸貓的話,給我抱一隻過來吧,要是沒有,抱一隻狗也行。”半夏道。
說完,那碗水,她也沒喝,直接又躺了下去。
有她的吩咐,侍女第二日就抱回來一隻小黑狗。飲食之類,讓小黑狗先試一試,過了一會沒事了,半夏才會吃到自己肚子裡。
屈眳在渚宮裡忙了好幾日,鄭國之前背楚,現在又反過來投楚,一堆事情急需處理。鄭國首鼠兩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還有陳國等,基本上就是一把牆頭草。鄭國為何要又投過來,打的又是什麼主意,一堆事情在一塊。導致忙碌了幾日才有空閒回來。
屈眳一回來就直接奔到半夏那裡。
不過人沒能進去,被午給擋在外面了。午是被半夏救下的,不但被她救了,而且她還教他讀書認字學武。此番無異於再生之恩。午對半夏忠心耿耿。
“主人現在正在休息,君子還請不要打擾。”午擋在門口道。
屈眳幾日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半夏這幾日的情況如何。聽午那麼一說,蹙眉“她怎麼了?”
“主人受驚了。”午站在那裡,話語回答的一板一眼,手擋在門前,沒有放屈眳過去的意思。午只要遇上和半夏有關的事,所謂尊卑在他眼裡,就剩下半夏一個。
“主人兩次遇險,都僥倖逃脫。君子過來難道已經抓住元兇了嗎?”午年紀小,但是一張嘴卻是很厲害,說的屈眳半晌都說不出話。
“主人身體不適,昨夜裡沒有睡好,白日裡沒有精神,現在在休息,還請君子不要再打擾了。”
正說著,鑽了一隻黑色的奶狗出來,小小的一隻,張著才長了幾顆牙的嘴對屈眳汪汪叫。
在午看來,自己主人是被屈眳強行帶回來的。既然帶了回來,那麼就應當保全主人的安危。誰知道還是險些沒了命。這可讓午氣壞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在自己家裡待著呢,至少準備馬車的時候,他都會自己再看一遍。
屈眳被午堵在門口,他看了一眼室內。若是半夏醒著,這小奴絕對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偏生小奴隸說的話,還半點都挑不出錯。
“既然她在休息,那便罷了。”說完,他走出來,走了幾步,只聽到身後一聲吱呀響聲,他回頭一看,見著午領著小黑狗進門去了。
這小奴隸,若不他是半夏的人。他非得拎過來好好教訓一頓。
屈眳快步走出了半夏那裡,他心中有事,腳下走的格外快。半夏馬車的那事,下面查的清清楚楚,條條縷縷清晰無比。看了下來,完全挑不出錯誤。
他覺得有些不對,如何犯錯,為何犯錯,都那麼一點點的捋出來。他見過不少犯錯的奴隸,一頓暴打下來,話都說不出,就算勉強開口,說出來的也是前後顛倒之語。
屈眳走了幾步,見著天色陰沉沉的,望著又要下雨,他停了下來。
最近這段日子是雨水充沛的時段,哪怕半夏沒有開口,也總能猜到這幾日又是下雨天。
“少主。”家老走過來見到屈眳站在那裡,行禮一拜。
屈眳看著落下的雨絲,見到家老來了,“家老。”
“少主在渚宮已經忙了這麼幾日,想必身體疲憊,少主不如立刻回去歇息。”
“家老。”屈眳看向家老,家老是看著他長大的,雖說不是族中的長輩,但也和長輩並沒有多少差別。
“蘇己車輛一事,當真是幾個賤隸辦事不周麼?”
家老嘆了口氣道,“臣也沒有想到,那幾個賤隸竟然如此偷懶。”
家老並不負責此事,而是讓另外的家臣去查的,他搖搖頭,“少主難道覺得此中另外還有甚麼隱情?”
屈眳沒有做聲,過了好久道,“父親如何說?”
“主君令人將馬廄那邊的賤隸全部撤換,並且下令之後馬車這等大事,必須要讓人檢驗之後,才能使用。”
“……”不對。
屈眳心道。
他閉上眼,快步往屈襄那邊走去。
家老在後快步跟了一下,他停下來,看著屈眳的背影越行越遠。他看著屈眳的背影,過了好會,重重嘆了一口氣。
屈襄才從渚宮回來,他展開雙手,侍女們圍繞在側,給他換衣。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