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女子在郢都也沒有根基,再好欺負不過。曾經的她也這麼認為的,誰知道狠狠的被蘇己給擺了一道。她被軟禁起來,差點就出不去。
巴姬之心她能理解,畢竟誰能容忍一個亡國之女爬在自己的頭上,但是誰料想到被人識破之後,懲罰如此嚴厲。
廖姬不敢再用巴姬的那些法子,也用不了了。
但若是蘇己真的嫁入宮邸,照著蘇己的性情,恐怕自己沒有多少活路。
入夜之後,宮邸裡陷入寂靜裡。廖姬看看外面的逐漸昏暗的天,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覺得今夜又是自己一個人獨眠了。
廖姬站在門口一會,突然她聽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些許絲竹之樂的聲音。
宮邸裡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聲音了,她叫過侍女,“快去打聽,打聽一下是不是夫主在觀舞?”
她滿臉欣喜,聲音急切,好像屈襄已經過來一樣。侍女被她催促著出去,不一會兒,侍女回來了,“主君的確召了歌舞。”
果然男子還是男子,一段時日不近女色可以,但是這麼久下來,哪裡還會忍得住。只要夫主近了女子的身,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再回來了。
廖姬躊躇滿志。
屈襄回來之後,用過晚膳,在屋內來回走動,他此刻的性情有些焦躁。他這段時日藉著諸多的公務來麻痺自己,可是隻要有半點鬆動,蘇己的身影還是會和往日一樣,展現在他的面前。
明明已經不年輕了,卻還和年輕男子一樣,如同秦風裡的那個男子,為了一個女子的倩影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但是屈襄也知道,自己眼下,的確是無顏再見蘇己。
害她性命的人是他的側室,光是這一條,他就無顏再出現在蘇己的面前。
蘇己知道對她下手的人是誰,但從未表露出半點不滿之情。可是越是她不表露,他就越是羞愧。
他從未見過和巴姬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子,一次人前失態不成,既然還起了那樣的歹毒心思,他處死了巴姬。似乎也能給蘇己一個交代了,卻自知在她跟前已經失去了歡心。
屈襄擅長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在沙場上縱橫披靡,但在蘇己一事上,卻沒有太多的辦法。
過了許久屈襄終於停下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家臣,“讓舞伎們過來。”
家臣立刻傳令,不一會兒,舞伎們全都來了。他坐在上首,令人斟酒。舞伎們窈窕多情,看上去都是鄭衛之女。
只是那個動作不像是以前的,倒像是蘇己曾經跳過的。
屈襄記得蘇己當年那夜的一舞。豔絕嫵媚,無人能敵。
舞伎們的擺弄的舞姿裡,糅雜著屈襄熟悉的姿勢。
“怎麼和蘇己這麼像?”屈襄沉下臉,他側首問身邊的家臣。家臣看了一眼那些舞伎,過了好會開口道,“蘇己以前在宮邸之時,時常去舞伎們練舞之所,和那裡的女胥指點過一些。或許女胥正是得了蘇己的指點,這些舞伎舞姿和蘇己才有些許相似之處吧?”
家臣說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些舞伎們,其實他覺得舞伎們現在跳的,可比蘇己來之前要好的多。
只是看主君的樣子,不怎麼高興。
“她們和蘇己,毫無可比之處。”屈襄放下了手裡的漆杯,不滿道。
家臣在一旁賠笑。
過了好會,屈襄讓舞伎們退下。絲竹之樂響起的時候,還顯得有幾分熱鬧,當撤去之時,就顯得越發寂寥。
屈襄坐在那裡好會,想起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幼子了。他之前並不怎麼喜好女色,所以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後一個兒子。楚人愛幼子,所以屈襄對這個孩子要格外寵溺些,甚至比嫡長子都還要疼愛。
他起來,到幼子那裡去。
幼子和生母廖姬住在一起,他要看孩子,自然只能到廖姬那裡。
廖姬沒有想到屈襄這麼快就來了,她以為還要過上一段時日,他才會過來,頓時廖姬喜出望外。
她令人把孩子抱來,屈襄知道幼子已經開始學字,捏著孩子幼小的手教了幾個字之後,屈襄心情又重新好起來。
“父親,蘇己甚麼時候又來啊?”孩子學完之後,仰起頭,滿臉天真無邪的問屈襄。
廖姬看到屈襄的臉皮抽動了一下,廖姬頓時頭皮發麻,“夫主,小兒胡言亂語,夫主不要放在心上。”
屈襄沒有搭理廖姬,他只是低頭逗弄幼子,“喜歡蘇己?”
“嗯,”冰雪可愛的孩子點點頭,他堆起滿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