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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站著的家臣唯唯應下,而後半刻不敢耽誤退出去辦事了。
屈襄吩咐完家臣,他看向手邊的女子,“廖姬有事?”
他和長子說完正事,正要派人去請蘇己過來,側室廖姬急急忙忙過來,說是孩子身上不好。請他派人去請巫人好好看看。
楚人素來疼愛幼子,屈襄聽到幼子不好,讓人去看看孩子,又令人去尋巫人,為孩子驅逐邪魅。
不過等一切都忙完之後,廖姬卻沒有走的意思,還坐在那裡。
“主君似乎對那位蘇己很看重呢。”廖姬沒有正面回答屈襄,而是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個宮邸裡,雖然寬廣,但人多眼雜。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四周還有人在,過不了多久就會所有人都知道。
她們這些側室在宮邸之中,都訊息靈通,再加上主母早已經離世,而主君又遲遲未再娶,沒有主母的管束,側室們想要知道些什麼並不難。
例如主君對宴會上獻舞的女子頗為傾心,哪怕一日都還沒有過去,側室們都已經知道了。
“蘇己來郢都也有些時候了,婢子卻遲遲沒有見過她。”廖姬淺笑,“是否也該讓蘇己過來見見婢子們,畢竟以後就要一同伺候主君了,若是還不見,總有些不好意思。”
廖姬的話語輕輕柔柔,說的話語聽在耳朵裡,也似乎都是這麼個道理。
屈襄並沒有太多的表示,他手臂扶在一旁的錦几上,手指輕輕搭在幾面,他看過來,“你的意思是,要蘇己去拜見你們?”
廖姬面色一滯,聽出屈襄話語下的不悅。不知自己說的話到底是哪句不對。
她主動提出見蘇己,也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妒。
廖姬略有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主君是另有安排嗎?”
說著,她垂下頭來,忍不住心跳如鼓。
“……”屈襄手指在几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說起來,蘇己平日呆在居所,也不怎麼和別人來往。”
“你們若是有空,可以和蘇己聊一聊,蘇己出身蘇國公室,雖然蘇國不在了,但身份還在,你們對她多多照顧些。”
廖姬聽明白屈襄話語裡的意思,可以和此女見面,但是並不是新側室來拜見她們這些舊人,而是要頗為禮遇,不能自持身份。
這話裡的意思聽得廖姬忍不住蹙眉:夫主竟然是這麼看重蘇己,竟然連先來後到的禮節都不讓她守了。
“好了,你下去把。孩子多照看,不要再有甚麼事了。”屈襄對側室的耐心有限,吩咐兩句之後,讓廖姬離開。
廖姬見屈襄的心情似乎不好,不敢繼續停留,應答了之後便退了出來。
她出來之後,若有所思,往側室們居處走去。宮邸中軸線上的院落屋舍都是有男女主人和嫡長子居住。側室們,名為側室,自然只能居住在別處。
廖姬走入了庭院,就聽到屋舍內有響動,過不了多會,一個女子便著急下來。
“如何?”巴姬神態急切,她兩眼忍不住往廖姬臉上看。
兩人之前談不上多少和睦。屈襄貴為上卿,又是王室後裔,內寵並不少。兩人曾經為了奪取夫主寵愛,私下不睦已久,只是擔心遭到夫主厭棄,維持著面上的和氣。
現在眼瞧著又要有一個新人,原本不睦的舊人,暫且拋下恩怨,走到一起商量對策。
廖姬拉住巴姬登堂入室,把在屈襄那兒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最後嘆氣,“看來,夫主是真很中意這個蘇己。”
“半點委屈都捨不得蘇己受。”廖姬說著,神情寂寥。她微微嘆了口氣,“我們是比不得新人了。”
兩人之前都見過那個蘇己一面,果然是生的膚白貌美,什麼裝扮都沒有,只是作貴族的平常打扮,都美的讓人捨不得挪眼。
“哼,”巴姬出身巴國公室,巴人脾氣暴躁潑辣,和楚人有的一比,聽到廖姬這感傷的話,忍不住冷笑。
她持起面前的漆杯,喝了一口蜜水。她好甜,所以加的蜂蜜很多,喝了一口蜜水,巴姬面上冷笑不改,“我令人去打聽了,那個蘇己是少主從雲夢澤帶來的人。少主在雲夢澤遇險,家臣們帶著人去尋,就尋到少主和那個女子在一塊。”
巴姬說著,眼眸裡的鄙夷更甚,“如果我沒記錯,蘇國亡國之後,蘇國公室大體都到衛國去了,這個蘇己她是哪裡來的?”
“偏偏就在雲夢澤,而且和少主在一塊。”說著,巴姬冷笑連連,“該別是哪個人胡亂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