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貴族多少有生命保障,沒想到貴族竟然還能被拉去殉葬??!
半夏被這個認知給刷了腦子。
奴隸和庶民生命沒有保障倒也算了,沒想到貴族都是一樣的!
她想起自己這個假冒的貴族,要是被人戳穿了的話,說不定就真死了。好像這裡的人對身份還有血統看的很重。
到時候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吧?
半夏哆哆嗦嗦的,感覺自己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屈眳和屈襄在外面參加先王的葬禮。葬禮隆重,足足幾天才結束。一回來,家臣就滿臉悽惶的過來,“主君,蘇己病了。”
屈襄眉頭一皺,銳利的雙眼裡露出些疑惑和不滿。
明明走的時候,人都還是好好的,他一回來就已經病了?
家臣滿頭冷汗,他知道蘇己得主君看重,她身體不適,自然是身邊人伺候的不周到。
“讓巫人看過了沒有。”屈襄問。
家臣連連點頭,那些侍女發現蘇己身體不適的時候就及時上報,只不過巫人都已經禱祝一整天了,也沒見到蘇己好轉。
“換個人去。”屈襄道,“蘇己若是有個閃失,那你們也要問罪!”
家臣冷汗浹背,低頭應下。
屈眳看著家臣匆忙的背影,抿了抿唇。
一路辛苦,而且離開郢都好幾天,好多事都在等著屈襄去處理,屈襄梳洗之後就休息了。
屈眳小憩了會,這一路上很辛苦,但他只是小睡了片刻就醒了,他起身讓外面的豎僕進來,“蘇己那邊怎麼樣了?”
豎僕早就料到他醒來之後會問半夏,早已經打聽好了。
“聽說蘇己那兒還沒好,而且還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誰也聽不懂,但也誰也不敢不當回事。蘇己能通鬼神,誰知道她說的那些是不是鬼神降下來的預言。
“巫人已經在那裡了。”
屈眳伸手就讓豎僕過來穿衣洗漱,一切料理妥當之後,他就直接往半夏那裡去。
他不是第一次來,但在人生病的時候過去,還是頭一遭,侍女和奴隸們沒料到他在這個時候過來,嚇得紛紛退避。他看了一眼外面持著矛和盾在驅邪的巫人,忍不住皺皺眉。
他大步走入半夏的寢室。
半夏此刻身上貼身穿著細麻的內袍。她額頭上汗津津的,汗水打溼了衣料,都緊緊的黏在身上。
屈眳進來已經是十分失禮了,只不過因為半夏現在住在他這裡,而且四周都是屈氏的人,沒人敢說話。
他屏退了左右,慢慢坐下來。
她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兩道優美的鎖骨。
屈眳別開眼,他遲疑了下,伸手在她的額頭輕輕摸了一下。濡溼伴隨著體熱從指間襲過來,那明顯比常人要高出一點的熱度讓他有些不高興。
他不是沒有見過人發熱,如果連續發燒兩三天,要不人就燒壞了腦子,要麼就死了。
“……嗚……”床上的女子冒出一絲聲音,他看過去。她一張臉都要皺起來。
她嘴裡喃喃說什麼,他根本聽不明白。
正在屈眳手腳無措,要把等在外面的侍女給叫進來的時候,她睜開眼,見到面前的人,她伸手抓住。
“我想回家。”
因為還在病中,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透著一股病弱。
“回衛國?”屈眳問。
半夏搖搖頭,她臉頰是兩團不怎麼正常的紅暈。她搖搖頭,很快因為頭腦昏昏又躺回去,“回家!”
屈眳顰眉,可床上的女子開始扭過頭低聲飲泣。
她的哭聲很低,幾乎沒有。整個人縮成一團,肩膀時不時抖動兩下。
屈眳坐在一邊看著,他想要伸出手,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你先休養好再說。”
半夏沒動,她蜷縮了起來,滿臉的失望。
“至少等你身體好了,你才能回衛國吧?”屈眳道。
半夏看過去,她頭腦昏昏沉沉,只知道面前坐著的是誰。生病了之後,身體和心智都虛弱了許多,連帶著膽子都大了很多。
她抬頭看屈眳,她還在病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虛弱,纖細的身軀勉強支撐著衣裳,在寢室內昏暗的燈光下,透出詭譎虛弱的美。
“那我好了之後,你會讓我回去嗎?”半夏滿含希翼看他。
烏黑的眼睛亮的有幾分怵人。
屈眳被那明亮清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