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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她才把枹杖接到手裡,那重量就壓的她手腕一墜,險些把枹杖墜落在地。

屈襄壓住她的腕子,讓她穩穩當當接住手裡的枹杖,過了一會,半夏能適應手裡的重量了。

成年男子的手掌託在她的手腕上,卻沒有太多的挪開的意思。

屈襄的手掌寬大,比屈眳的要厚實的多。而且他的手並不怎麼像是養尊處優的,掌心和指腹那裡都是老繭。

他就在她身後,稍稍上前,身形幾乎就能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男人和少年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蘇己力氣不大。”屈襄鬆了手。

半夏握住手裡的枹杖,慌亂的厲害。她走了幾步,手裡的枹杖把面前的銅鐘都給敲了一遍。

叮叮咚咚一片亂響,屈襄看著她走的離自己遠了點,她把銅鐘敲了一遍之後,他開口道,“蘇己會奏樂麼?”

半夏咦了一聲。

她看了看這片銅鐘,“左尹?”

“若是蘇己有興致,可以奏上一曲麼?”

屈襄都這麼說了,半夏難道還能說個不字麼?

她點點頭,“唯。”

“蘇己不該說唯,是喏。”

半夏神情古怪。唯是下對上,喏是上對下,甚至是差不多身份的人使用。屈襄此言,倒是讓人摸不清楚他的用意了。

半夏到底最後沒有順著屈襄的意思說下去。反正一個應答而已,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抬手敲了一曲茉莉花。

這個曲子是在博物館聽講解員敲的,再加上自小耳熟能詳,曲譜都能背下來了,她剛剛把銅鐘給敲了一邊,大致辨別這些銅鐘各自的音調。她不知道敲擊其他的地方是不是就會變了。所以很謹慎的敲擊在原來的地方。

屈襄仰首聽了好會,等她一曲終了,他笑,“這是蘇國的嗎?”

“這是我家鄉的曲子。”她眨了眨眼,笑的有些緊張。手裡的枹杖沉的厲害,屈襄看了一眼露出在袖外的木杖,就有奴隸接過去。

半夏手上一鬆,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屈襄走到她身邊,和她說起了楚國的風土人情。和屈襄說話,如果忽略掉之前那些讓她無所適從的曖昧,的確是很舒服。

屈襄此刻沒有什麼架子,他說話的語速很慢,慢到她能很仔細的聽到他說出的每一個字。而且他說話的腔調也恰到好處,既不高高在上,也不顯得親狎無狀。

半夏從身邊侍女的口裡知道不少郢都的風土人情,但屈襄自年少開始,就不停的隨楚王出征,去過不少地方,甚至擔任行人出使別國,他的見識眼界,遠遠超過其他人。

半夏原本還有些緊張,在屈襄說的那些奇人異聞裡,原先的拘謹也漸漸放開,時不時被他說出來的故事給弄得發出笑聲或者驚呼。

身邊的女子吃吃笑笑,原先就動人的眉目越發可人。

見到她笑的開心,屈襄心情愉悅,待到反應過來,笑自己竟然也生出了幾分少年心思。

屈眳聽到屈襄又見半夏,心下估計半夏會很不願意。為了不讓她在父親面前難堪,他乾脆去找人。

蘇己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對父親也沒有任何情誼。這麼做就當是報恩。

他問明白屈襄的去向之後,徑直尋過去,走到屋舍外面,聽到裡頭年輕女子的笑聲。

那笑聲很愉悅,頓時屈眳步子停住,渾身僵硬。

第28章 意外

年輕女子的笑聲輕輕的;從屋內傳出來。

她的聲音,屈眳不可能認錯。他渾身僵硬,臉色極其難看。

裡頭屈襄的聲音傳了出來;低低沉沉;說著秦晉之間的往事。屈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對女子除去對母親之外,還有這麼好的耐性。

他自從記事開始,便被父親帶在身邊,父親為人嚴謹;不言苟笑。和貴族之間的交際還好,但是在家裡;尤其對上女子,除去已經亡去的母親之外,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能得父親幾分笑容;能讓他有幾分耐心。

那些庶母都做不到的事;屋舍裡的女子卻輕易做到了。而且她對此還十分開心。

“少主?”背後的豎僕見著屈眳的臉色黑了下來,站在那裡半晌都沒有見過動,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少主的脾氣可真的說不上好,若是他生氣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屈眳轉眼,冷冷的掃了一眼豎僕。

豎僕吃了一嚇;低頭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