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身世成謎,這性情也與眾不同。
她到底是甚麼人?
屈眳之前就想不明白,到了現在越發迷惑。
半夏有舞蹈底子在,保持一個動作長時間不動,都沒有任何難度。兩人兩兩相望,終於屈眳開口,“蘇己你可知道這幾日可是怎樣的?”
半夏啊了一聲,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快,有些字句還不等她聽明白意思,就已經從耳邊飛快的略了過去。
屈眳又放緩了語速,重複了一遍。
半夏終於慢吞吞的明瞭他的意思,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接下來三天應該一直都是晴天。”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意思,這大夏天裡的,大晴天恐怕最常見不過了。
她送走了屈眳,等到天色稍微晚一些的時候出去走走。原先她還因為這是在別人家裡,不敢四處走動而觸怒這裡的主人,但是現在得了屈眳的話之後,就不一樣了。
屈眳的許可,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關著她的門,也放她出去小小的逍遙自在了。
屈氏的宮邸大的嚇人,她走了好會,都沒見到盡頭。而且屋舍也各有不同,靠近宮邸中央的大多精美豪華,就是人行走的路面上,都是鋪著精心篩選出來的貝殼。越到旁邊,就越要簡陋,當然這簡陋只是相對而言。
她聽到有人聲,聽著好奇。不由得過去看看,到一處很寬敞的屋舍外面,屋子裡頭女子聲音款款,她走到窗戶那兒,透過窗欞,看到屋子內之有二三十個女子正在起舞,她自己就是古典舞專業的,看到這個頓時就來了精神。她站在那兒看,裡頭的女子絕大多數都很瘦削,雖然身形纖細,但有些瘦的過分了。
她老師並不贊同舞者過於瘦削,因為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需要一點肉來增加自己的曲線美,瘦骨嶙峋的女人不但不美,反而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而舞蹈是需要美的。
屋子裡頭的那些舞者大多數穿著葛麻衣料,跟著前頭一個年長女子扭動身軀。
她在外頭看這些年輕女子練舞,手腳也有些癢。
那些年輕女子練了好會,終於在女胥的命令下休息一會,原本站著的女子們紛紛鬆懈下來,其中幾個一轉頭就見到站在視窗的半夏。
半夏見她們看過來,衝她們笑了笑。
她臉上的笑都還沒完全展開呢,那些女子面色古怪,回頭和女胥道,“有個面生的女子。”
女胥調*教完這些舞伎,身體勞累,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又聽舞伎說外頭站著臉生女子。這些日子天氣炎熱,連脾氣都火爆三分。
這個地方是舞伎們練舞的地方,舞伎們地位低下,有時候會被貴人們當做禮物送來送去。甚至舞伎們和宮邸裡頭的哪個武士看對眼了,來上一段都司空見慣。
這裡人來人往是常態,但那都是男人,什麼時候女子也過來湊熱鬧了!
女胥脾氣被這天氣挑出了幾分火大,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氣焰都熾漲了三分。以為是哪個新來的不長眼在外頭偷看,女胥就要開口呵斥。
舞伎們地位卑下,但也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做的。
“你……”女胥到了外面才來得及從嘴裡說出一個字,看到站在外面的半夏的裝束,頓時就把話給吞到肚子裡。
眼前那個女子身形窈窕,在楚國特有的細長結衣下,越發顯得高挑窈窕,身形極美。不過讓她吃驚的是她所穿用的都是絹羅,內裡也是白紗中單。
所用的衣料代表著人的身份,地位低下的人只配穿葛麻,沒有那個身份,就不能用。象徵尊卑的東西,半點都不能跨越。
女胥幾乎是轉眼就收起了自己的怒意,低頭下來,只剩下滿臉的恭敬。
半夏看她變臉變的這麼快,都有些結舌。
“是我打擾你們了嗎?”半夏看了女胥一眼,眼帶歉意。
身後跟著的侍女看不過去,“蘇己不必在意。她們原本就要歇息了。”
女胥兩手插在袖子裡,腰往下又沉了點,“不知吾子前來有何事?”
半夏想起剛才看的,她興致勃勃的走進了幾步,“我剛才看你們跳舞,覺得挺好看的,我可不可以過來和你們一塊?”
半夏說楚語還不是特別熟練,但是女胥費勁的把她的話給聽明白了,頓時女胥就汗如雨下,好似被人丟到了冰窟裡。
屈眳放下手裡的簡牘,持筆要寫幾句時,發現墨碇所剩無幾。吩咐令人拿來新的,家臣進來說了幾句話。
屈眳聽後,神色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