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面色稍霽,嘴上卻還是道:“我是因為這事生氣的嗎?”
薛牧青愣了愣:“那阿蘅你到底是因什麼事生氣?”
蘇蘅嘴唇微動,想脫口而出,卻又偏偏不知道能說什麼,明明覺得不對,卻又不知道如何訴諸於口,試了許久,終究是放棄了。
然而就這麼揭過蘇蘅到底是不甘心,便只能舊事重提:“你……幾年前的那場病……是真的……傷了身子了?”
薛牧青呆愣住,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蘇蘅又道:“所以其實……並不是你願意尊重我不強迫我,而是……你根本不行?”
薛牧青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蘇蘅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薛牧青想了想:“上輩子,我們差點有過兩個孩子。”說到這裡,他面色又不免有些遺憾與失落。
蘇蘅面色卻是變得難看了:“是啊,上輩子你還有個庶子呢。”
“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薛牧青連忙道:“阿蘅你放心,這輩子那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的。”
“對啊,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跟這輩子沒什麼關係,”蘇蘅神情懨懨:“所以上輩子你能生,不代表你這輩子就可以。”
“薛牧青我只問你兩件事,”蘇蘅看著他:“你身子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傷了根本?還有是不是即使你身子有不對勁的,你也還是堅持不肯和離?”
薛牧青抿了抿嘴:“阿蘅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問,反正你我一時之間也不會圓房,你又何必在意這事……我若真的……不是正合你意嗎?”
“那不一樣,”蘇蘅搖了搖頭:“我不願意和你不行,這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她不願意,是因為她對薛牧青心存芥蒂,難以接納,可是若是薛牧青自己的問題卻還是拖著她不肯和離的話,那就是其心可誅了。
薛牧青低頭:“阿蘅,我不知道你為何總是執著於要跟我和離這件事——”
他聲音發澀:“是因為……唐允嗎?”
“你覺得是那便是吧,”蘇蘅懶得解釋:“你之前說,有人在你跟前說我和唐允的事,他們都說了什麼?”蘇蘅有些無奈,想來這次,到底還是拖累了唐允的名聲。
薛牧青搖頭:“他們說了什麼不重要,你不聽也罷……反正他們說的,我不信。”
“你最好還是信一下吧,”蘇蘅也跟著搖頭,她倒不怕薛牧青出去亂說,所以乾脆順著往下說:“興許我做的,比你聽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薛牧青意有所指:“阿蘅,雖然這輩子我們還沒有……然而上輩子我們做了那麼久的夫妻……我知道你跟他沒什麼。”
蘇蘅想起當時的情形,只餘下了滿腔的惱怒:“所以你在明知道自己……的情形下,仍要那麼做,僅僅就是想要知道我跟他到底有沒有做了什麼?”
“並不是的,阿蘅,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唐允是什麼樣的人,我為什麼會答應不圓房,因為我信你即使對我不滿,不會越過底線,而唐允就算發乎情也會止乎禮,我知道你們不會有什麼,”薛牧青搖頭:“非要辯解的話……也沒什麼好辯解的,什麼飲多了酒、衝動、氣憤、妒忌……都只是藉口,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就是想……與你有夫妻之實而已。”
蘇蘅簡直要被他的“坦蕩”氣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無恥。”
想了想她又問:“如果不是因為那樣……你會如何?”
“阿蘅我不想說如果不是出了那樣的意外我最後會懸崖勒馬不會做出什麼事來,這樣說的話是不是顯得自己更‘高尚’些?”薛牧青搖頭:“阿蘅,一個男子對自己的妻子有慾念我不覺得這是無恥,我錯只錯在太急躁了而已,可若那時候不出那檔子意外……我大概做不了君子,你若是因此而不諒解,也是我自作自受。”
蘇蘅冷笑:“我該慶幸你的所謂的‘意外’嗎?”
“阿蘅,我自己身子如何我自是清楚不過,那的確是個意外,”薛牧青面上到底還是有些掛不住:“至於為什麼會出這樣的意外,你給我些時日,我總會找到原因的——”
“薛牧青,你何必說那麼多呢,就坦然承認了不行嗎?”他越是解釋,蘇蘅便越是認定了薛牧青是在掩飾自己的病,對他也越是鄙夷——妄圖矇混過去拖著不和離,他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可惜蘇蘅自覺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伎倆。
蘇蘅瞥了他一眼:“看樣子你犯的錯實在是太多,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對於一個男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