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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蘇蘅,我知道你現在氣頭上,不樂意見到我,我便也不在你跟前讓你心煩了,”薛牧青被燙得有些大舌頭,卻努力的保持著咬字清晰:“你若不願喝母親送來的藥,那回頭司琴她們熬好了藥,你記得要喝,我住在書房那邊,你有事便讓人去叫我,哪怕你是想找我撒氣也行——”

蘇蘅不肯轉過身來,只是喊道:“我叫你滾啊!”

薛牧青沒再說話,站了一會才出去了。

蘇蘅拉過薄被捂住頭,聽著薛牧青在外邊輕聲吩咐司琴的聲音,最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眼淚洇溼了被面,蘇蘅咬了自己的手,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一定能改變那所謂的“命運”,然而命運卻跟她開了一個玩笑,明明知道了所謂的“未來”,結果卻還是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既如此,何必讓她回來這一遭呢?難道就只是為了讓她親身體驗一把失去孩子的痛楚嗎?

如果是,那也太殘忍了。

☆、第039章 議婚姻

入到九月,雖已暮秋,天氣卻依舊有些燥熱。

莊子上的桂花今年開得極好,若是天氣晴好的時候,蘇蘅會坐在樹下看書,有時候一不小心小憩過去,醒來時,書冊之間都落滿了那金黃的小花,書頁之間,似乎都沁染了香氣。

自從那事之後,蘇蘅便一直沒有再回薛家,幾乎把這莊子當成了家,向媽媽為了讓她展顏,挖空了心思幫她做各式各樣的點心,然而蘇蘅胃口卻一直都不是很好,不過幾個月工夫,整個人越發清減起來。

薛牧青過來的時候,蘇蘅依舊是隻吃了兩口便讓向媽媽她們將東西撤了,薛牧青輕輕一嘆:“蘇蘅,無論如何,你好歹吃一些,再怎麼著,你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子——”

蘇蘅原本就沒胃口,見了他更是膈應得慌,司琴服侍她用茶水漱過口,才將胃裡翻騰的感覺壓下去,對他自然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的:“你怎麼進來的?”

這莊子上服侍的人比薛家的多,她自住過來之後,便三令五申不許外人尤其是薛牧青進來擾了她,薛牧青雖常來,然而從未能到她跟前來,眼不見心不煩,此刻隔了幾個月再見著他,蘇蘅覺得心中那股鬱郁之氣依舊還是沒有散去。

“小姐你別怪罪,”司琴在一旁道:“是奴婢把人放進來的。”

蘇蘅看向司琴,司琴輕聲道:“他身上有魏家送來的信。奴婢想要代為轉達,然而姑爺他不肯。”

蘇蘅瞭然——她差點都忘了這一遭,算算時日,裴三郎也該把訊息送回來了。

她看了薛牧青一眼,見他沒有要把信給她的意思,也無心跟他討要,起身便要走。

薛牧青連忙拉住她,蘇蘅回頭看了看被抓著的手掌,示意他放手,薛牧青松開手,到底還是忍不住:“你手怎麼如此冰涼。”

蘇蘅冷冷地看著他——當初薛老夫人也不知是哪裡找來的虎狼之藥,不止是孩子沒能保住,連蘇蘅自己都落下了病根,後來蘇蘅偷偷尋了孟大夫,孟大夫醫者父母心,一給她診完脈便劈頭蓋臉地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又罵給她開藥的人無醫德——這些,都是蘇蘅自己承受過來的。

而今她一直在喝孟大夫開的湯藥調理身子,孟大夫說起過,她這身子想要調理好,至少也要兩三年。

她受這罪,都是因為薛老夫人,而今他居然還意思問起這事?

“說吧,你到底要如何,”蘇蘅讓司琴拿了帕子給她擦手:“若是你手上並沒有信、抑或者是你根本不打算給我的話,那你可以走了,大不了我自己去往長州一趟,問清楚裴三郎信中寫了些什麼。”

薛牧青將信拿出,蘇蘅想要拿過來時,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我今日出城時已經是太晚了,現在回去,城門也關了——”

蘇蘅才不買賬:“薛家在城外也是有莊子的。”

“那邊許久沒有人過去,這時候過去也太晚了,”薛牧青繼續道:“何況,我明日有事要與你商議。”

“司琴,去收拾客房。”蘇蘅朝遠處指了指,示意司琴讓人收拾一處離她這裡最遠的地方,司琴點頭應了,退了下去。

待得周圍無人了,薛牧青才將信遞給蘇蘅:“何必那麼麻煩——”

“雖說熱孝已經過了,但畢竟是孝期裡,”蘇蘅接過信:“你不要避嫌,我還要臉呢。”

蘇蘅看了看上邊的火漆並沒有被損壞,點了點頭,雖說她知道裴三郎寫信會有分寸,可再怎麼說若是讓人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