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以讓人相信的是,成都城裡居然還有不計其數的肉泥,一堆堆的,還在向外滲著血水,不用說當然是蒙古軍卒平日裡橫行無忌,幹盡欺男霸女、燒殺搶掠壞事的報應。 把他們揍成肉泥的不是南宋軍隊,而是成都的老百姓。 蒙古人的殘殺在歷史上大名鼎鼎,嚇壞的人不在少數(本書的讀者中也有人給他們嚇得一個勁地說蒙古人可怕,不可戰勝,這是我從你們的發言中我得出的結論),高壓手段可以收到一時之效,但是無異於飲鴆止渴,雖有一時之利,卻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自從蒙哥推行大迂迴戰略以來,成都就成為蒙宋爭奪的重點城市,幾次易手。 每次易手的結果就是給成都帶來一場浩劫,最終導致給蒙古人毀滅,這仇恨就更深了。 平日裡,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宋軍一進城,蒙古軍隊敗勢已成。 恨透了蒙古軍隊的老百姓自發拿起武器策應宋軍自是不用說,更有甚者去找平日裡欺壓過自己地蒙古軍卒的晦氣。
蒙古軍隊在成都乾的壞事真的是罄竹難書,說上十年八十也不可能說得清楚,老百姓的仇恨一上來,那還得了,給老百姓抓住的蒙古軍卒真的是後悔終生: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要幹那些壞事,而不是做幾件好事呢?
因為老姓百對付他們地手段是多不勝數。 不勝攻舉,手段之酷辣。 就是以專幹壞事聞名的蒙古軍隊都震驚不已。 比如說要是胖點地蒙古軍卒,老百姓可能拿他們來點天燈,也就是在把他綁起來,在肚子上開個孔,裝上一根燈芯,點燃燈芯。 由於體胖,油脂多。 燈芯會一直燃下去,直到油脂耗光才會熄滅。
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給點天燈,活活折折磨死,其中的苦處有多少,已經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了。
點天燈是長安百姓恨透了董卓虐待他的屍體的辦法,沒想到千年以後居然在成都這座古城出現了。 這都是蒙古軍隊平日裡太過橫行,才會遭到這種報應。
其餘的扒皮抽筋。 放腳筋,碎屍萬段之類自然是不會在話下。 即使他們死了,老百姓仍然不會解恨,還會一板磚一石頭一棍子地狠打,直到變成一堆軟軟地肉泥為止。
成都老百姓受的苦實在是太多,激起了宋軍的義憤。 到後來他們也參與其中。 有了宋軍的支援與參與,蒙古軍隊的末日真正是到了,就是藏到地終縫裡都會給逮住,受盡折磨而死。
李雋在段幹木和解晉的陪同下,行走在屍山血海間,望著眼前這幕彷彿不是人做出來,應該是地獄惡魔肆虐的結果,心中的震驚已非筆墨所能形容。 現在李雋早已不是剛來到這個世界地李雋了,經過一年多的帝王生活的磨鍊,心腸早已剛硬。 不會再有婦人之仁。 雖無嗜血殘殺之愛好,死個十萬八萬之眾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眼前這幅景象實在是讓人震驚。
不要說李雋震驚不已,就是以勇猛善戰的解晉也是驚訝不置,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居然殺到這種程度!”
解晉下手酷辣,和魔鬼沒有什麼區別,連他都難以置信,可以想象得到蒙古軍隊的下場:絕無活口。
一條臭水溝裡一片赤紅,在李雋眼裡是厚厚一層血水,究竟有多少血水善於估算的李雋都不知道,只知道很多。 臭水溝裡除了血水外,還有不少破碎斷裂地屍骨,還有不少肉泥漂浮在上面。 這條臭水溝原本是黑色的臭水,現在變成赤紅色,還散發著濃烈的血勝氣,讓人聞之慾嘔。
血腥氣之濃烈已經到了無法言說的程度,就是聞慣了血勝氣的解晉都忍不住一陣陣反胃,道:“皇上,我們離開吧。 ”
李雋還沒有說話,一陣秋風吹過,吹皺了血水,蕩起陣陣漣漪,血光粼粼,血紅一片,好不駭人,脫口道:“風乍起,吹皺一池血水。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捏著鼻子快步而去。
“風乍起,吹皺一池血水”是李雋仿“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而作,只一字之差,其中的含義大不相同。 一個是一派*光,一個是血水成河,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解晉和段幹木也和他一般,忙著跑走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這個狗漢奸。 ”正走間,一陣怒斥聲傳入耳裡。 李雋定睛一瞧,一群老百姓圍成一個圈,手裡的棍棒傢伙掄動不停,不住地怒罵,怒斥聲和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道:“走,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
解晉和段幹木也聽得清楚,也想去看個究竟,自然是沒有異議。
三人擠進去方才看清,原來是老百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