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現在是興奮不得了,好象湧動的岩漿,就只等著噴發,柳河子的吶喊無異於給湧動的岩漿開出了一個口子,宋軍一下子全面爆發了,齊聲吶喊道:“殺光韃子!”揮著寶刀,吶喊著。 跟著柳河子衝了出去。
在李雋眼中,宋軍不是象海潮,而是象沸水那樣滾燙,有著用不完的力量,渾身都是力氣,就連他們呼吸地聲響都大了許多,實在是興奮得不得了。 當此之情。 誰都會興奮起來。 別的不說,蒙古軍隊眼睛看不見。 就是任人宰割地份,久經戰陣地宋軍非常明白,這時節去殺蒙古人,不能說是殺人,和虐屍差不多,他們沒有一點招架之功。 這種便宜不撿,更待何時?只要不是冷血動物都會興奮起來。
“哈哈。 老子伐木的最好回報!”焦裕尖叫起來,右手抓了一把灰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裡一塞,大嚼起來,讚道:“真香,好吃。 ”一蹦兩丈遠,大吼道:“弟兄們。 給老子衝。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殺呀!”潑辣辣就衝了上去。
辛苦一天燒出來地灰燼居然有這種妙用,焦裕要是不興奮就不對了。
段幹木一下拔出寶刀,高舉在頭上,衝一眾侍衛吼道:“兄弟們,給老子衝!還等什麼?”率先衝了出去。 一干興奮的侍衛跟著他衝了出去。 個個比兔子跑得還要快。
沒衝得幾步,段幹木一下停下來,吼道:“停停停。 給老子停下來。 ”好幾個侍衛已經衝到前面去了,聽了他地話,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
“頭兒,怎麼停了?”一個侍衛不解地問。
段幹木在他屁股上虛踢一腳,道:“回去,保護皇上。 ”原來是他興奮過度,只想著去殺蒙古軍卒。 卻把李雋的安危一事給忘了。 跑了老遠才記起來。
殺蒙古軍卒固然讓人解恨,但是李雋地安危更重要。 侍衛們不好再說,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一眼打得火熱的戰場,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好象兔兒眼,跟著段幹木退了回來。
李雋搓著手,笑著問段幹木,道:“怎麼不去殺啊?”
段幹木也是個趣人,不問所答,問李雋道:“皇上,你搓手做什麼?是不是想去殺韃子?”
“廢話。 ”李雋笑言,道:“這種情況下,誰不想去殺幾個?你不想啊?”
段幹木點頭,道:“想,臣是太想了。 可是,皇上的安危重要,臣只好不殺了。 ”言來很是遺憾。 不能怪段幹木,當此之景,誰不想去砍幾個?
李雋有點無奈地道:“我真想去殺,可我不能去殺,委屈你們了。 ”李雋這是大實話,作為皇帝,作為最高軍事統帥,不能逞一進血性之勇,去衝鋒陷陣,而是要居中排程,協調宋軍的行動,好事就在眼前,李雋也不得不放棄。
一個大個子侍衛湊過來,右手肘一碰段幹木,右手拇指搓著食中二指,一雙眼睛看著段幹木,一眨不眨。 段幹木搞不明白他的意思,愕然道:“你做什麼?”
李雋笑著點醒,道:“他是要你請客,補償他們不能殺敵的損失。 ”
這個侍衛真會打劫,居然在這時節用這由頭要段幹木請客,段幹木也不是省油的燈,右腳提起,就要給這個侍衛一腳。 李雋笑著阻止他,道:“他說得對,是該請客。 這樣吧,等到了長安,我請你們吃羊肉泡饃。 ”
西安地羊肉泡饃,天下馳名,在宋代叫羊羹,蘇軾有詩“隴饌有熊臘,秦烹唯羊羹”的詩句。 侍衛們讀書不多,到了關中也有些日子了,對關中的風土民情還是有些瞭解,知道羊肉泡饃是名吃,無不大喜,道:“謝皇上。 ”
李雋搖手阻止他們施禮,道:“你們保護我,很是辛苦,請你吃頓羊肉泡饃也不能表達我對你們的感激。 ”
“皇上言重了。 ”段幹木代表侍衛道:“臣等謝皇上隆恩。 ”李雋他們在戰場上討論美食,雲淡風輕,好象這不是戰場,而是在美食館似的。
就在李雋他們說話的當口,戰場的形勢已經大變,不計其數的蒙古軍卒倒在了血泊中,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從傷口中汨汨流出,冬季地土地給冰凍住了,冰還沒有融化,鮮血無法浸入土裡,匯成一條條小溪。 血溪上面熱氣升騰,煙霧繚繞。 多不勝數的血溪在戰場上出現,還冒著熱氣,繪成一幅特別地圖畫,尉為奇觀。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在兩軍交戰之前勝負已經確定,那就是宋軍必勝而蒙古軍隊必敗。 戰鬥的結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