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臨淵唇角一勾,將她拉起,自己坐下去,再將她面朝自己抱坐在自己腿上。
“你知道自己為何一直做那個夢嗎?”他問。
鬱墨夜搖搖頭。
她不知道。
“都說,日有所思,夜才有所夢,是因為你太想知道當時埋火藥意圖謀害你的人是誰了,才會一直做這樣的夢。”
鬱墨夜看著他,沒有做聲。
或許的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她所思的是,想恢復記憶。
當然,他說得也不假。
恢復記憶了,說不定就知道埋火藥害她的人是誰了。
鬱臨淵伸出大手捧起她的臉,“其實,夢只是夢,是你想出來的夢,你現在還在月子裡,並不適合胡思亂想,會很傷身傷神,你放心,我已經重新派人去查了,會查出真兇的。”
“嗯。”
鬱墨夜點點頭,沒有多說。
他都說夢只是夢,是她想出來的,那如果說,在夢裡,也有他,她似乎拿著匕首,想要殺他,他肯定會說,她到底是有多恨他啊,做夢都想著他死吧。
大概是見她很沉默,鬱臨淵又繼續道:“還有,匕首上有圖案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目的只是為了抓握,如果是光柄,容易手滑。”
“再者,退一萬步說,在夢裡,那也是你的匕首,又不是兇手掉落在現場的,所以,你真的沒必要為這些事虛無的事情去傷腦筋,小心產前鬱症沒得,結果得個產後鬱症,書上說,這種病可是很不好治。”
說完,鬱臨淵又笑著捏捏她的鼻子。
“聽到沒?”
鬱墨夜撇嘴。
哪有那麼嚴重?危言聳聽。
不過,知道他也是為了她好。
遂眉眼一彎對他施了個禮,“好,六六他娘遵旨!”
暫時不想,出了月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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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雖然太陽已經出來了,卻還是涼意深深。
長長的宮道上,鬱墨夜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王爺是不是覺得冷?”走在邊上的顧詞初問她。
鬱墨夜看了她一眼,“還好。”
或許一直芥蒂在心
tang,她早已不習慣這個女人的噓寒問暖。
她也一直跟她保持著那份並不需要刻意保持的距離和分寸。
身後青蓮也提醒:“風有些大,王爺將披風的帽子戴上吧,還沒出月子呢,吹了風,日後老了要頭痛的。”
“沒事。”
她今日可是男裝呢,讓她戴起風帽,不會太誇張嗎?
而且,她也沒有那麼嬌貴。
在青蓮的悉心照顧和調理下,她覺得自己早就恢復了。
停住腳步,她回頭問向抱著六六的青蓮,“姑姑還抱得動嗎?要不,我抱一會兒吧。”
“不用,六六又不重,而且,這在宮裡呢,哪有讓王爺親自抱孩子的?沒事,奴婢很輕鬆,也很樂意。”
好吧。
鬱墨夜低低一嘆,轉身,繼續往前走。
是的,從今日開始,她要做回鬱墨夜了。
因為還有三日六六就滿月了,她總不可能正好滿月那日耗症好。
而且,已是深秋了,耗症再不好,秋菊都要謝了。
之所以一直拖著,是鬱臨淵的意思,是為了讓她坐月子,鬱臨淵讓她稍稍提前兩天便可。
既然病好了,按照理制,自然要進宮給皇上和太后請安的。
何況還喜添新丁。
所以,今日他們一家三口就進宮來了。
先去了龍吟宮給帝王請安。
帝王正剛下早朝。
因為都是他昨夜安排交代的,所以,他們的到來,他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看得出,還是很高興。
還抱著六六逗了一會兒。
給龍吟宮請完安,再去鳳翔宮。
太后正在院子裡拿著剪刀修剪花枝,看到他們來,很意外。
看得出,也很高興。
只是,她的高興,跟帝王的高興,自然不是一樣的。
“老四身子好利索了嗎?”
“託太后娘娘福,都好利索了,所以,今日便帶著妻兒一起來給娘娘請安。”
“那就好,那就好!”
將手中剪刀交給宮人,太后做的第一件事,是過來看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