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ang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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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池輕抱膝坐在一堆枯草上,身子蜷了又蜷。
算一算,她已經被關進來幾日了,卻遲遲沒有下令給她任何處置。
她不知道帝王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因為她曾經放話,說自己身上有絕子藥的解藥,所以沒殺她,那也應該來找她要不是。
都沒有,就像是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一樣,將她丟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天牢裡,讓她自生自滅。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處置她當然最好,只是,這裡面真的太冷太冷了,夜裡根本冷得睡不著,所以,她這幾日都是白日睡覺,夜裡醒著,醒著還冷,她就跳舞,整夜整夜地跳。
正準備埋著腦袋睡一會兒,牢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響,她一怔,抬起頭。
門開了,一雙厚底鹿皮軟靴映入眼底走了進來,順著鞋子朝上,是一身朝服,再往上,才將來人看清。
是四王爺鬱墨夜。
她眉心一跳,想起那日此人就像是一個殺神一般,不費吹灰之力,擰掉臘梅頸脖時的情景,本能地就朝後面牆邊挪了挪身子。
鬱墨夜看著她,面無表情,一步一步走近,池輕也不敢站起來,就仰臉恐懼地看著她,靠屁股往後挪,瘦得只剩巴掌那麼大的一張臉早已血色全無。
“解藥呢?”
走了幾步,鬱墨夜停住,朝她伸出手。
池輕怔了怔,原來是來要絕子藥解藥的。眸光微動,看來此招有用,雖然她沒有解藥,絕子藥根本沒有解藥。
“那日我就說了,不在我身上,先放了我,我給王爺解藥。”池輕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
剛準備好好跟鬱墨夜談條件,誰知鬱墨夜聞言,當即就轉身往外走,“不給拉倒。”
腳步不停,徑直出了門。
待牢房的門再次被鎖上,池輕還半天回不過神。
汗!就這樣過來要解藥?就過來手一伸,問解藥呢,她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說不給拉倒就走了,這是要解藥?
做樣子的吧?一個被戴綠帽的丈夫,怕是巴不得自己紅杏出牆的妻子食下絕子藥吧?
再次頹然坐在稻草上。
沒多久,牢房門口又驀地傳來開鎖的聲音。
池輕一怔,鬱墨夜又回來了?所以剛才是故意離開的?目的是跟她玩心理戰,誰先妥協誰先輸?
她扶著牆起身,門口,一襲湖藍色小襖長裙、黑色披風的女子一瘸一瘸走了進來,不是鬱墨夜,而是五王妃龐淼。
池輕很意外。龐淼眼尾掃了一記站在門口的獄卒,瘸著腿走向池輕,做了跟剛才鬱墨夜同樣的動作,手一伸,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解藥呢?”
池輕沒有做聲,只疑惑地看著她,印象中,龐淼跟顧詞初似乎並無太多交集,幾時這兩個妯娌之間,竟然好到了龐淼親自來牢裡幫顧詞初要解藥?
“那日你掐我頸脖的時候,給我下了什麼?這幾日我身子奇癢,卻又看不出任何症狀,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快將解藥拿出來!”龐淼逼近。
池輕汗,原來是為自己來要解藥的。
對她,當時她也是隨手抓的,她就在自己近前,除了鉗制她做人質,其餘她沒做什麼啊。
正欲開口否認,卻見對方忽然朝自己使眼,她一愣。
對方卻已伸手扯了她的衣領,搖晃:“你到底給不給?給不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其實,池輕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這幾日本就沒吃好,又沒睡好,身子虛得很,哪經得起這樣搖晃,所以,她就本能地去抓對方的手,想要將其拿開。
四手糾纏的瞬間,她忽然感覺到手心一涼,有什麼東西被塞入了掌中,她再次一怔,對方卻已經將手抽出拿開。
“不給是嗎?也不說話是嗎?好!就看你能死撐到什麼時候?”
龐淼憤然離開。
待牢房的門鎖鎖上,腳步聲離開,池輕又是好半會兒沒回過來神。
今日是怎麼了?一個來要解藥,還沒開始要,就轉身走了,另一個又莫名其妙跑來要什麼奇癢的解藥,還塞給她。。。。。。
對,塞給她什麼?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垂眸看向自己手中,是一個小瓷瓶和一張字條。
眸光一斂,她迫不及待開啟字條,白紙黑字入眼————
“瓶中是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