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走。
她是王爺,青蓮跟紀明珠自然是讓她走在前面,青蓮緊隨身後,紀明珠走在最末。
走到半路,紀明珠不經意地一個回頭,就看到正從甲板上下來的兩人。
眸光一亮,連
忙打招呼:“黃公子,你們回來了?”
走在前面的青蓮和鬱墨夜皆腳步一滯,難以置信地回頭。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入眼,前面的人白衣勝雪、腳步翩躚,踩著船艙壁上風燈的燈光徐徐走過來。
光影從婆娑到清明。
可不就是“黃三”跟啞巴隨從。
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鬱墨夜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甚至忘了該說什麼或者該怎樣打招呼,就站在那裡,看著他。
直到紀明珠問:“黃公子髮簪買好了嗎?能否給明珠一看,讓明珠也瞻睹瞻睹清萊首飾的獨特之處。”
她才回過神來,心口一撞,大駭。
完了,剛剛以為他們真的走了,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誰曾想又回來了,還這樣迎面碰上。
見男人停住腳步,略帶疑惑地看向紀明珠,鬱墨夜無力扶額。
這回丟臉丟大了。
兩指捏了捏隱痛的眉心,鬱墨夜抬頭,正欲開口解釋,卻是聽到男人的聲音已經先她響了起來。
“我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特別中意的,又恐回來晚了錯過了上船,所以……請王爺見諒!”
呀呀呀!
是她出現了幻聽嗎?
是太陽從西邊起來的嗎?
不對,現在是夜裡,是太陽打東邊落下去的嗎?
鬱墨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說的嗎?
是這個性格壞、脾氣臭、不負責任、不懂感恩的男人說的嗎?
他說什麼?
不僅幫她圓謊,還說“請王爺見諒”。
若不是她夠冷靜,夠沉得住氣,她差點就讓他再說一遍了。
她該怎麼接呢?
怎麼接呢?
是順勢將這兩日所受的憋屈和惡氣出一出呢,還是出一出呢?
還是出一出吧。
因為她覺得,這種男人又豈是會輕易服軟的人,此時此刻之所以會幫著她圓謊,是因為紀明珠在,他不敢暴露太多,以防讓人生疑,畢竟在紀明珠的眼裡,他可是她的護衛呢。
既然他有顧忌,她何不就吃他這個軟肋。
這種渾身上下長滿盔甲的人,軟肋可不是一直有哦,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當機立斷,她緩緩轉過身,背脊挺得筆直,微微揚起下顎,面色轉冷,聲音更是比臉色冷上幾分:“本王讓你們去買髮簪,是要送給本王王妃的,你們中意不中意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要送給你們的嗎?”
於是,有三人同時嘴角抽了抽。
青蓮、王德,還有被訓的男人。
只不過,被訓的男人當即就出了聲:“因為我們覺得,王爺身份尊貴,定是比我們的眼光更高,我們尚且不中意的,王爺定然也會看不上。”
喲,還頂嘴。
“你們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搞明白啊,髮簪不是買給你們的,也不是買給本王的,是本王的王妃的,女人的眼光怎麼能用你們或者本王這些男人的眼光來衡量呢?”
說完,還嘆了口氣搖頭,“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讓本王如何說你們好呢?”
側首看了看船艙一側的更漏,又吩咐兩人道:“快去,還有一刻的時辰,再去替本王買回來,如果擔心王妃會不喜歡,就多買幾枚回來,總有一枚能讓她的眼。”
王德皺眉,這……
正想著,睿智如這個男人,定然會用什麼理由搪塞回絕掉這個無理的要求,誰知,卻是看到男人忽然轉身,舉步朝外走。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說:“走!”
王德好一會兒回不過神。
不會吧,還真的出去買髮簪?
還是說,直接走了?不再第二次回來了?
想來是後者吧,幾時這個男人對人言聽計從過,從來沒有。
目送著兩人離開,鬱墨夜忽然覺得心裡面連日來的陰霾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姑姑,本王方才沒吃什麼東西,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你去膳廳看看,還有沒有吃食,有的話,幫本王端到雅閣來。”
青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