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上傳來濡溼和熱氣的雙重刺激,鬱墨夜呆呆地反應著他的話。
男人卻是已經直起了腰身,與此同時,笑著朗聲道:“夫人還是一點都沒變,大婚那夜,我就是這樣哺餵給夫人合巹酒,夫人當時就傻了,就像此時此刻一模一樣,傻得可愛!”
邊說,還邊捏了捏她的鼻子。
鬱墨夜怔怔回過神來。
沒想到這廝不配合的時候,那叫一個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一旦心甘情願幫她起來,還真是又聰明又靈活、還會做戲!
心裡面默默為他豎了豎大拇指。
他今日的表現真是讓她意外又刮目相看。
忽然又想起他方才的話。
讓她收起臉上不該有的表情,那麼,她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見自己耳根發熱還未退燒,她索性頭皮一硬,豁出去了,彎起眉眼,拼盡全力地讓自己笑得千嬌百媚,並揚起粉拳捶向對方結實的胸口,嗔道:“夫君真是的,今日那麼多人在呢。”
話落,已是羞紅了臉。
這個不是裝的,是真給羞的,羞自己的噁心表現。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男人卻似乎對她的表現特別滿意,低低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將她鬆開,將手裡的空杯盞放在托盤裡面,並彎腰將鬱墨夜落在地上的空盞也拾起來,放在托盤裡。
眾人這才將或豔羨、或嫉妒、或佩服、或欣賞、或嗤之以鼻的目光收回。
主事的女子似乎也才回過神,清清喉嚨:“咳咳,好了,諸位,最激動人心,最關鍵的時刻來了!”
聽聞此言,場上的紛紛站直了身子,場下的也一個一個凝神細聽。
“針對方才十對夫妻的種種表現,在座的各位可以選出你們心中認為表現最好的夫妻,然後上前將你們進門簽到時領的那朵花送給這對夫妻。得花數最多的前三對夫妻勝出,可以得到我們柳坊主的親自接見和重獎。”
聽到場下眾人傳來一片唏噓,女子又微微一笑,繼續道:“當然,你們的花兒也不會是白送的,此次活動結束後,你們離開之時,可以到門口方才簽到的地方每人領十文錢。”
大家一聽又來了精神。
“不過,”女子又忽然話鋒一轉,“這每人的十文錢我們會在三對夫妻的重獎裡面扣除。說到這裡,我要解釋一下,不是我們江南成衣坊不願意出這個錢,我們連這麼大的活動都免費辦,還置辦了重獎,根本不在乎這些小錢,之所以要在勝出者的重獎裡面扣,是因為考慮到勝出者是大家選出來的,每人都費了心出了力,做為勝出者應該感激投花之人,所以,才決定這般做法,也是意在讓大家知道,人要懂得感恩。”
鬱墨夜彎了彎唇。
這說得冠冕堂皇、卻終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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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筆買賣,江南成衣坊真是賺得盤滿缽滿。
厲害。
前方女子說完,便稍稍退到了一旁,朝坐於第一排的夫妻坐了一個請的姿勢:“現在開始投花,請各位莫急,一個一個依次來。”
有十文錢在等著,大家自是投得積極。
鬱墨夜就又開始緊張,生怕收不到花兒,搞了半天白忙活不說,還錯失了一個見柳鶯鶯的絕好機會。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花兒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她跟男人手裡幾乎都拿下不。
最後,勝負一目瞭然。
甚至都無需輕點鮮花數量,鬱墨夜這一對以絕大的優勢勝出。
另外還有兩對夫妻雖然也勝出,但是,跟他們還是相差一大截。
不過,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終於勝出了啊啊啊啊。
她興奮地拉住男人的手再次跳了起來。
活動結束,三對夫妻留下,其餘人去門口領了銀子離開。
鬱墨夜發現那個撞她的女人也被淘汰了,更是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當那個女人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她甚至還歪過腦袋,探上頭,朝那個女人擠眉弄眼吐舌頭做鬼臉。
女人是氣得臉色比她身上的白衣還白。
她便越發樂了。
身側男人微垂著眉目,看著她開心得如同一個孩童,絲毫不加掩飾、也絲毫不做作,明豔得就如同剛剛破曉的朝陽一般。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
似乎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