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只直到南喬在這天籟小館登臺唱戲,卻不知他有這樣的名氣,算起來,傅風致也該回來了,怎麼如今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天不早了,你也該回了,否則左相就該派人來給我要人了,拐的相府小姐著罪過可就大了。”
弦陽明媚一笑,起身用手指挑起了錦月的下巴,佯裝出一副浪蕩子的模樣,還故意壓低了聲線。
“能被瑤池碧臺贈錦月拐走,不知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豔福呢,是吧?”
錦月無奈伸手打掉弦陽的手,起了身,此時滿堂的賓客,陸陸續續散的差不多了,聽風樓的小廝已經開始收拾打掃了,青鸞朱雀都守在外面,兩個丫頭都是沉默的性子,站了一下午,硬是沒說一個字。
此時外面夕陽落盡,微微的有些昏暗,兩府的轎子都停在天籟小館的側前方,看到兩個人走出來,立刻有眼力介的抬了過來。
“呀~”
弦陽驚呼一聲,本來扯著錦月的手臂,猝不及防的一顫,錦月順著弦陽的目光看去,十丈遠的槐樹下,抱劍環胸站著一個藍衫少年,一張俊秀的臉上還有些未退的稚氣,古銅色的面板散發著健康的光澤,應該是長久的風吹日曬所致,看上去應該不過加冠之年。
“就是他吧?”
弦陽向著錦月身邊躲了躲,迅速的點了點頭,那少年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注視,迎過視線過來,看到兩個人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些詫異之色,隨後眼前一晃,便不知了去處。
“看上去不像世家公子,到像一個江湖俠士,你呀,怎麼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弦陽委屈的撇撇嘴,看那人不見了,便從錦月身後出來,這那是她想不想就行的,退一萬步說,她也很後悔。
“我若早知道有這一攤子事,那天再病著,也得爬出府去避上一避,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是。”
看弦陽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錦月淡淡的笑了笑,看弦陽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便知道又是一場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的戲碼,看來那少年註定是一場空期待了。
“反正他又不會真要怎麼樣,你且忍上兩日,到了蒼靈,再慢慢想對策好不好?”
弦陽點了點頭,事到如此,也只好這樣,她就盼著,她偷偷離開臨都後,這人尋不著她,便慢慢的死了心才好,免得她在這上面費心思,再這樣下去,她沒準就成一個怨婦了。
錦月看著弦陽上了轎子遠處,想到府中的事,覺得眉心一陣的發痛,用手掌揉了揉,弦陽的事,她能幫她躲開,那她的事,誰又能幫她躲躲。
“小姐,回府嗎?”
錦月從皇宮出來,直接到了這天籟小館,為的就是暫時不去理會那件煩心事,她沒去問葉闌,除掉了赫連鳴謙多少人,在今早看葉闌的反應,也知道不會少,不知這一天可曾消停了。
“回府吧。”
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青鸞幫錦月掀開轎簾,錦月上了轎子,她現在還不知,下一步,赫連鳴謙打算用什麼樣的招式對付她,想想真是可笑,昨日還親密無間,濃情蜜意,甚至笑談婚嫁的兩個人,轉眼便站到了相對的立場。
夜裡的風是刺骨的寒,漫天的星辰如蓋,點綴在烏黑的蒼穹之中,偶爾有幾片未曾落下的枯葉,在枝頭泠泠作響,終究還是抵不過寒風的力道,飄落下來,僅留下黑突突的枝幹。
墨承乾握著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摺,上面秘密麻麻寫滿了晉州的瑣事,應該是致兒的軍師所寫,而其中依舊夾著一個字跡不同的條子,依舊是那句。
“讓我留在你身邊可否?”
傅家軍大敗成王早已經塵埃落定,但傅風致卻一點收兵歸來的意思都沒有,十萬傅家軍駐紮在晉州,引的滿朝文武的猜忌,紛紛上奏摺,指責傅家軍有反逆心。
沒人比他更清楚,就算整個天下背棄了他,傅風致就算與天下為敵,也不可能對他有貳心,她不回來是在等自己的答案,更是在跟自己賭一口氣,看誰先妥協掉。
“棒~棒~棒~”
遠處傳來清脆打更的聲響,又是三更天了,每天都有一堆的瑣事,等著他去做決策。起初他還樂在其中,覺得這是權威的呈現方式,久而久之便麻木了,朝中勢力分出多股,他沒日沒夜的盤算著,怎樣才能讓這多股勢力,相互壓制,相互平衡。
“皇上,今夜是要翻看哪位娘娘的牌子。”
李總管呈上一個托盤,一個個做工精美的硃紅檀木牌子,規規矩矩板正的擺放在托盤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