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光下看書的錦月,她實在想不通,那些黑漆漆跟螞蟻一樣的字,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功夫去勾欄聽聽小曲看看舞不好嗎,再不濟去茶館聽個熱鬧也比瞅著死書本強吧。
終於在藍影打哈切到第五次時,錦月的視線從書卷上挪開了一瞬,賞了藍影一眼,藍影突然眸光一亮,坐直了身體,卻聽得錦月幽幽的回了她一句。
”若是困了,就回去睡吧,不用陪月。“
藍影翻著白眼嘆了口氣,哭喪著臉重新將身子靠在了窗框上,她就不該對樓主這種無趣無聊的人,有任何別樣的期待。
”奴是個骨灰級的夜貓子,樓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奴這那時困呀,奴是無聊的呀。“
藍影吧嗒吧嗒的敲著窗子,上面的窗紗,這麼會都被她戳出了好幾個窟窿,看來果真是無聊極了。
“那就出去找個樂子?”
錦月這次連眼簾都沒抬,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書卷上,藍影記得自己蒐集了四大箱子,這才幾天呀,都被她翻了一箱子了,也不知道找些什麼東西。
“有個妙人,可他不理我,別人奴如今又看不上眼了,樓主你說奴是不是病了?”
藍影手託著頭撇著嘴,這幾天偶爾會跑到南宮霖那所院子裡,但南宮霖總是給她一張不冷不熱的臉,左一個藍姑娘,右一個藍姑娘,喊的讓她牙根癢。
要不是喜歡他那張臉,早就一棍子悶上去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那日他並不知曉,但也不至於生疏到這個地步吧。
“病了不正好給你個藉口,去叨擾叨擾玉菊公子嗎?”
藍影繼續向上翻白眼,樓主說的這招她用過了,前日就她跑到南宮霖哪裡,說她得了相思症,讓他給看看,沒想到他幽幽的丟給她一句。
“心病還須心藥醫,藍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切,她雖然讀書少,還不至於不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好吧,她這不是去找心藥了嗎,可惜那心藥不肯給她吃,他最好別惹急了她,惹急了她,就再給他下一劑春藥。
“樓主,你說這喜歡一個人,真的就那麼難忘嗎?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還心甘情願著,是不是傻?”
錦月握著書卷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瀲灩生奇的眸光閃動著,窺了藍影一下,這問題比白日裡柳盈問她的還要難回答一些。
“如痴如夢復如醒,沾了情字,總歸要傻氣些吧。”
藍影方才用指頭啪嗒啪嗒的敲窗子,如今改敲她那張臉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如今的狀態,就著實的有些犯傻,想到此,藍影眸光怔在眼眶裡。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藍影這三個不會吧說的抑揚頓挫,一句聲調比一句怪異,錦月詫異的側眸望過去,藍影那神情跟見鬼差不多了。
“樓主說的對,奴是該找點樂子了。”
藍影心裡突突不安的跳動著,耷拉著臉打算將翹在窗欞上的兩條腿放下來,眸光突然窺到在她身邊悄無聲出息的站了一個人。
“啊~”
藍影一驚,整個人從窗欞上栽了下去,站在窗前那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一條胳膊,隨後藍影愣了片刻,臉色更是難看了。
“哇~,樓主糟了,糟了。”
藍影半掛在窗欞上,一個飛身抱住了,看見那人淺笑著站起身的錦月,哇哇大哭起來,錦月無奈的看了看窗前那人,而窗前那人朝她聳了聳肩,明顯在說,他也沒明白怎麼惹著藍影了。
“這好好的哭什麼?”
窗外站著的那人縱身一躍,從窗子上跳了進來,錦月朝著那人擺了擺手,讓他先別靠近,隨後一邊拍著藍影,一邊輕聲安撫她。
“樓主,方才太宰大人這樣的極品美男抓著奴,奴既然沒感覺,看來奴真的是病的不輕了,怎麼辦,怎麼辦呀。”
藍影抱著錦月不撒手,赫連鳴謙只能在一旁皺眉,這些時日他實在想她想的緊,便日夜兼程從晉州繞個大彎趕過來,沒想到靠近都靠近不了。
“抓著沒感覺,要不你去抱抱,或者親親試試?”
赫連鳴謙全身一僵,條件反射的朝後退了兩步,此時遠處的兩個人,一個看著他似笑非笑,一個轉頭將他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欲欲躍試的神情,讓赫連鳴謙心裡驚的發毛。
“太宰大人,這可是我家樓主說的。”
藍影嫵媚一笑,飛身撲過去,赫連鳴謙迅速一躲,藍影就此撲了個空,她很懊惱,太宰大人的輕功比她好,要是葉闌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