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自責,崧生一直非常感謝先生。”
從激動中恢復過來,酒會隨之開始,自助形式的酒會讓梁敦彥可以與大家隨意走動交流,這種自由自在的方式讓他想起了在美國的時候,幾十年頗受約束的官場生涯,讓他忘記了這種感覺,現在看來,感覺很不錯!
不過,有一點讓他非常彆扭,那就是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沒有留辮子,在美國時同學們也是剪去辮子的,不過回國後大部分順應形勢又留了起來。那麼他們,都是為華國工作嗎?
“怎麼樣,崧生,感覺還好吧!”張康仁忙活一陣後來到梁敦彥身邊問道。
“康仁,這個酒會是你組織的,我問你一句,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留美幼童?他們都為華國服務嗎?”
“呵呵,崧生有所不知,當年我們被迫中斷學業,抵達上海後被關在一所學堂裡,連中秋節都不許外出,最終的工作安排讓人感覺匪夷所思。廟堂上的爭鬥使我們成了受害者,後來我在我哥的幫助下再次出國,只是結局也不怎麼好。在國內的人你應該清楚,像你、詹天佑、唐紹儀、蔡邵基等人學有所用、身居高位之外,大部分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就算是在朝廷鐵路部門、礦務部門、交通、外交、軍隊等部門做事的,也很難一展所長,大部分在官場鬥爭中跌宕起伏。”
“事情在1901年末發生變化,現任華國總統呂梁先生當時派出一支秘密小組,接觸我們這些人,後來北伐後華國建立,許多身在南方的留美幼童隨之進入華國系統,並在各自領域開展工作。”
第二百五十三章和談開啟
事情說起來簡單,當時卻經歷了不小的波折,許多留美幼童當時在南方安家,年過半百,在國內環境的洗刷下早已失去為國效命的雄心,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呂梁派出的人先經過一番努力後找到那些人,多次勸說都被拒絕,當時振國黨還沒有開始北伐,不被看好也屬正常。直到北伐勝利、振國黨控制整個長江以南後,這些人才不得不轉變身份,當然,事實證明華國政府能充分發揮這些人的才能,並使其享有與才能相匹配的待遇。
梁敦彥聽完也感慨一番,抿了一口酒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低聲說道:“我可是為袁世凱服務的,算是北洋集團的高官,這麼明目張膽的邀請我參加酒會,不怕政府忌諱嗎?”
“哈哈哈哈,這一點你還是向容先生求證吧,他現在是研究室主任,可以直達天聽,你問他,相當於問華國總統。”張康仁大笑離去,搭橋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看梁敦彥毛順不順了。
梁敦彥得到暗示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容閎面前,剛才第一次見面,不合適往深裡說,又因為容閎四周人太多,直到現在梁敦彥才瞅準沒人的機會跑過去。
“先生,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梁敦彥低聲說道。
“老頭子我說話直你可不要怪罪,在華國工作幾年,慢慢的沾染上他們直來直去的行事說話風格,感覺倒也不錯。崧生是想問關於華國和北洋之間關係的問題吧!”容閎樂呵呵的說道,年紀很大,精神卻很好,有時候還能幽上一默。
“是的,崧生正想問這個問題。先生慧眼如珠。”
“什麼呀,你這一年多的時間在上海、武漢、廣州三地上躥下跳,誰會看不到?袁世凱也真夠著急的,讓你這麼忙活。說實話,跟呂梁總統比起來,袁世凱的眼界太低。他可知道現如今華國在呂梁的帶領下開疆擴土,接連收回臺灣、琉球等地,將日本完全擊敗,一雪甲午之恥。他袁世凱在朝鮮多年,應該最知道擊敗日本人對於華夏來說是什麼樣的功績。”
“要我說袁世凱已經走上了歪路,正事不幹,光琢磨著怎麼抱洋人的大腿,琢磨著怎麼保住自己的權利,他和曾國藩、李鴻章一樣都脫不開舊式官僚的範疇。已經無法適應時代的潮流,遲早要被拋在身後。崧生你不一樣,你接受過美國人科學文化的教育,眼界開闊,應該能看清楚,單說一點,袁世凱手裡那二十萬北洋軍是華軍的對手嗎?要不是對日戰爭的牽制,華軍早就打過去了。那二十多萬人不是袁世凱的籌碼。呂梁總統顧忌的,只是內戰會造成更多的國人死傷罷了。比起來,看看呂梁先生的胸懷!”
容閎嘮嘮叨叨一大通,教訓起來不比當年差,梁敦彥也只能唯唯諾諾的聽著,還得點頭應是。不過,這些話並不是簡單的嘮叨。裡面的內容說明了很多問題。華國方面不是放任北方不管,而是因為對日戰爭沒有抽出手來,現在戰爭結束,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北邊!而且人家說了,憑藉北洋二十多萬軍隊根本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