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全部被埋葬在這裡,所以,接下來,自己將面臨從軍以來,最為殘酷的一戰。硬碰硬的一戰。
從當馬匪開始,燕小乙所參與的都是不斷地遊擊,在遊擊之中找到敵人的破綻,然後一擊奏效,像今天這樣以硬碰硬,而且是在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之下,他還是第一次。
“便是全部死光,也要將這些蒙族的狗雜種留在這裡!”燕小乙嗆的一聲拔出了馬刀,大聲吼道。
回答他的,是出鞘高舉的三千餘把雪亮的馬刀。
郝仁策馬奔了上來,伸出拳頭,與燕小乙重重地擊了一下,“好運!”
“好運!”
兩人相視一笑,馬刀前舉,高呼,“衝鋒!”
三千騎兵發出震天的吶喊,向著正前方的蒙元騎兵發起了進攻,與此同時,巴魯圖亦下達了進攻的命令。與燕小乙不同的是,他向兩個方向上同時發起了進攻,他需要一部人馬掩護主力,用生命去堵截尾隨而來的陌刀隊,為主力突破爭取時間。
兩股鐵流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孟高知道在巴魯圖的前方,有燕小乙的騎兵,他不慌不忙,指揮著他的陌刀隊,保持著整齊的隊形,推進,推進。
看到前方有蒙元騎兵反身撲來,孟高知道,燕小乙來了。
“準備接戰!”陌刀高舉。
一排排的陌刀手們在面甲之下發出一聲悶吼。陌刀高高舉起。
“殺!”
“殺!”
“殺!”
反身衝回來的約有二千騎兵,他們是jīng銳,他們亦是死士,為了掩護主力突圍,他們準備付出自己的生命,義無反顧地,他們猛鞭戰馬,讓戰馬加速,加速,再加速。
刀光如風,落下,鮮血飛濺。
奔馬如cháo,撞在鋼鐵叢林之中,鐵甲凹陷,筋斷骨折,陌刀飛起,整齊的陌刀隊出現了一個個缺口。後續的奔馬從缺口之中衝了進去,繼續向前突破,直到馬碎,人碎。陌刀手們機械地揮舞著手裡的陌刀,每一次,都是數十柄陌刀同起同落,將攔在面前的一切砍成碎片。
如果是蘇定方在這裡,他一定會嘆息,真正的陌刀手在應付奔馬衝鋒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大越的陌刀軍有一整套流程能使蒙元的奔馬無法突破佇列。
但是孟高的這支陌刀隊組建不過數月,雖然有了陌刀隊的裝備,但一個合格的陌刀手不是輕易可以練就的,要不然大越立國數百年,一直便只能保持一支約萬人的陌刀軍了。
不過,應付眼前的蒙元騎兵卻是足夠了。先前整齊的佇列被衝散,但蒙元騎兵的速度卻完全沒降了下來,在一排排陌刀手此起彼伏的砍切之下,一隊隊的騎兵連人帶馬倒在血泊之中。陌刀手們的厚甲對其中計程車兵起了極大的保護作用,蒙元騎兵的削,捅等都無法對敵手造成太大的傷害,唯有用力揮刀,使出全身的力氣劈砍,才能破開對手的鐵甲,但馬刀鋒利,卻薄而細,這樣的用力劈砍,往往數刀之後,馬刀便已經摺斷。
孟高的陌刀隊雖然被衝亂,但在亂戰之中,卻仍是佔著絕對的上風,黑sè的鋼鐵海洋仍在向前推進。
巴魯圖知道到了最後時刻,且不說陌刀隊,單是雲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擊敗合撒兒,他那裡的軍隊就不會少,如果等他們也趕來,自己就真的沒有出路了,衝過燕小乙的騎兵阻截,是唯一的出路。
巴魯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上陣衝殺了,但今天,他拔出了久已未用的馬刀。
兩方超過萬多名騎兵對撞在一起,刀光閃爍,戰馬嘶鳴,慘呼聲,吶喊聲響徹戰場,無數的斷臂殘肢在空中飛舞,傷兵落下馬來,頃刻之間便被奔馬撞飛,踩倒,完全沒有幸免的機會。
雲昭,胡澤華統帶著萬餘步卒,急急地奔向戰場,騎兵只消一個時辰就能趕到的路程,對於他們這些部卒來說,可就要花費數個時辰才能抵達,這還得是急行軍。
雲昭不擔心這場戰事的最終結果,他只是在想,到底能留下多少巴魯圖的騎兵,全殲幾乎是不可能的。燕小乙不可能擋住巴魯圖的全力衝擊。只可惜,自己為了將巴魯圖的這支前鋒騎兵全部吃掉,不得不將第二營留在了天門嶺。
“將軍,只怕我們趕不上小乙那這的戰鬥!”胡澤華道。
雲昭微微一笑,“是,看巴魯圖能衝出去多少人吧,本來我也沒有想過能留下巴魯圖,殲滅了合撒爾,我們已經賺到了,巴魯圖亡命而逃,我們揮師轉向興合,堵住興合的敵人。這一戰,只要讓巴魯圖傷筋動骨就可以了,益州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