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抬頭看他,“你是什麼意思?”
溫江雪看了一眼他的診方,“沒什麼意思,只是封崖和你的好徒兒想知道。”封崖太明白什麼叫斬草除根,他就是從私生子爬到了皇位上,所以如果是男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的。
他們裝作不知道,就是想先確定是男是女。
沈青看了他半天,嘆氣道:“是個女孩。”
窗外月色靜靜,溫江雪“哦”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
那就由她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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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江雪陪從善在谷中整整住了半個月,等到她手腕上的線給拆了,沒有什麼大礙才帶著從善回京。
阿鸞和蓮妃決定留在這個小鎮子裡,等蓮妃生產過後再做打算。
這小地方極為安定,她們留在這裡從善也放心,便告了別,答應等她成親一定請阿鸞回去,這才動身離開。
溫江雪帶著她一路走的悠閒,遊山玩水,慢悠悠的回了京,到京都那日正好八月十四。
傅伯和綠靈老早就站在門口等他們,喜盈盈的將他們迎回府。
傅伯跟溫江雪交代這些日子京中的事務,綠靈拉著從善絮絮叨叨的說一些八卦,還說做了月餅,就等他們回來了。
當天夜裡封崖偷偷從宮中出來,帶著薛雪來看從善。
從善就在大棗樹下支了桌子,讓綠靈將月餅和一些瓜果小菜擺出來,又挖了一罈桂花酒招待他們。
溫江雪頻頻皺眉,拉著她坐下道:“他們喜歡吃什麼喝什麼讓他們自己去,你的手才好一些是不是?”
薛雪倒了兩杯酒遞給從善和封崖,“從善,你是不是該好好敬封崖一杯酒,感謝他成全你,不止是他,還有九公主。”他看了封崖一眼,“他為了不讓九公主糾纏她的溫大哥可是煞費苦心,現在還想方設法的讓九公主移情別戀呢。”
“薛雪。”封崖自己拿過酒道:“你什麼時候能不講話?”
從善看了看封崖,笑著接過酒,笑著敬封崖,“今日再叫你一身封大人,多謝你往日的照拂和今日的成全。”從善先乾為敬。
封崖將她看在眼裡,看的久一些,久的所有的過往像身後的樹葉一般沙沙作響,慢慢低下眼,將那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從善還要再倒酒,被溫江雪一把扣下。
“喝一杯就好,你的傷才剛好。”溫江雪道。
從善握住他的手指,笑眯眯的往他身上靠,“今日難得大家在一起,多喝一些也是無妨的,就今日一天嘛……”
溫江雪看著她那副樣子,無奈的笑了笑,也就由她去了。
幾個人喝到月亮掛在樹梢中。
薛雪忽然敲著杯子道:“我聽人說,中秋之夜在百年老樹上掛上寫了心願的紅條,可以心想事成。”
“當真?”從善眼睛一亮。
封崖道:“他瞎說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瞎說?”薛雪不服氣,“你看那些廟裡,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見樹就掛紅布條,見池子就丟銅板許願,指不定真靈呢。”
從善想了想一拍手道:“有理!”
她酒意上頭,吆喝著綠靈剪紅布條,拿筆墨來,非要在樹上許願。
溫江雪看著她好笑,只由她去,看她捂著自己的紅布條偷偷摸摸也不知寫了什麼心願,也拿了一個紅布,慢慢寫了一個心願。
她寫好了,也讓封崖和薛雪寫。
封崖只喝酒道:“我並無心願。”
“一個人怎麼會沒有心願啊?”從善不解。
他看從善道:“我的心願,永遠也不會實現的。”
溫江雪不想讓從善再問下去,拉著從善道:“行了行了,快掛上,掛上就去洗洗睡吧,你看你喝的。”
傅伯搬了梯子來,接過紅布條,將從善和溫江雪的心願掛在一起。
從善抬頭看著,月亮又圓又亮,藏在樹葉之間,照的樹影沙沙,人心沙沙,她靠著溫江雪,搖搖晃晃的一埋頭就醉了過去。
溫江雪抱著她哭笑不得。
讓傅伯送走了封崖和薛雪,抱著她回了臥房,輕手輕腳的替她擦了手腳和臉,脫了外袍。
她一翻身抱住溫江雪的胳膊,醉醺醺的睜開眼直衝溫江雪傻笑。
“你笑什麼小醉鬼?”溫江雪坐在她身旁,將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