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往前跨出一大步,先於弗萊落到地上之前,一把抱住孩子,然後迅退回到最近的一間屋裡。接著,他對著屋外大喊:“一號高地,有狙擊手,快去幾個人。”
槍響過後,皮埃爾楞了足有五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開槍了!但目標卻不是周吉平。在關鍵時刻,在那女人可能要傷害人質的時候,他居然條件反射般的朝那女人的顱底位置開了一槍。那是中樞神經的位置,是解救人持最佳的射擊位置。
當他從瞄準鏡裡看到那女人頸部暴出一團血花的時候,連皮埃爾自己也驚呆了。誰能想到,他皮埃爾,一個名聲在外的殺手,居然在伏擊目標的時候放棄了自己的該打的目標,卻幫助自己的目標解決了一個劫持者——這實在太詭異了些!
更讓皮埃爾難以置信的是,在他剛才扣動扳機的時候,他彷彿是處在一種理所當然的心態下,毫無顧慮的,極為自然的開了那一槍。這一切就像是在十多年前在基輔解救人質時開槍的感覺一樣——在那一瞬間,他沒有什麼煩惱,也沒有什麼猶豫,更沒有什麼仇恨和職業殺手賺取豐厚報酬的**。一切都那麼自然,那麼合理。
等皮埃爾完全醒悟過來的時候,瞄準鏡裡已經沒有了周吉平,倒是有幾名行動迅的蓑衣士兵向著一號高地方向奔來——這次行動又失敗了!
戰爭之王 … 第四卷 血沃大陸 第二十五章 無權傷心
想到這次行動又以失敗告終,皮埃爾的心裡別提多懊惱了。
哎,不對,自己並沒有向目標開槍,甚至自己還幫了他一把。儘管自己這個忙是條件反射似的,儘管對方可能也不領情,但皮埃爾卻對自己這一槍很滿意。
“皮埃爾先生,有敵人過來了,很多人。”把耳朵貼在一棵大樹上傾聽的獲亞說道。
皮埃爾一言不的收拾起東西,動作迅而又準確。一切收拾妥當,皮埃爾又向剛才周吉平等人站地賓街道瞥了一眼,現在那裡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走吧!”皮埃爾對獲亞交待道,語氣卻沒有一點狙殺目標失敗後的失落與氣餒。
單聽皮埃爾的口氣,獲亞還以為這次伏擊成功了。他摸出幾枚早就準備好的燃燒彈,向著他判斷出來的追兵來襲的方向扔了出去。
“轟”、“轟”幾聲爆響,大團大團的火焰燃了起來。燃燒彈不但可以阻止敵人的追擊,也可以隱藏皮埃爾兩人的行跡。雖然雨季裡燃燒彈的效果並不好,但在火光的映照下,人對暗處細微痕跡的辨別能力往往會大大下降。這種對付有經驗的追蹤者的辦法雖然簡單,卻又很有效。
伊琳被幾個戰士抬到了屋裡,她的臉色已經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她的生命之路即將走到盡頭。
“伊琳,伊琳,你看看,孩子在這兒,孩子很好。”周吉平抱著弗萊來到伊琳的面前。伊琳的生命之花已近凋謝,她只能勉強睜開空洞的眼睛,漠然的望著周吉平的方向,眼神卻久久沒有反應。
“伊琳,孩子沒事了,你放心。”周吉平心如刀攪一般,他抱著弗萊靠近伊琳,讓弗萊的小手撫到伊琳的身上。
也許是母女天性的緣故吧,當弗萊的小手撫上伊琳的手臂時,伊琳的眼裡忽然亮了一下。接著,一絲笑容盪漾在她的臉上。慢慢的,這絲笑容終於凝固不動了。
一直搖著伊琳手臂的弗萊看到母親沒有反應,又開始大聲哭泣了起來。不得已,一旁不住流淚的萊絲把她從周吉平懷裡接了過去,不住的安慰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周吉平呆呆的看著伊琳,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她還那麼年輕,今年好像才剛剛二十歲吧。周吉平連她的具體年齡都記不清,更不要說知道她喜歡什麼,平時想什麼了。想想當弗萊降生後,周吉平就沒和伊琳單獨相處過多長的時間。他一直有意迴避著伊琳,而伊琳似乎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他。就這樣,兩人心照不宣維持著,迴避著兩人之間有可能生的尷尬。
可是,當今天伊琳真的離自己而去了,周吉平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那個默默的生活在自己陰影裡,時刻小心的觀察著自己臉色的小女人沒有了,那個被女兒弗萊叫做媽媽的女人沒有了。可這個時候,周吉平卻沒有一點解脫了的感覺,相反留在他心裡的,只有越來越沉重的傷感。
嘭!嘭!幾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擠在屋裡的人們都被驚動了,幾名戰士小心的探出頭去,向出爆炸聲的地方望去。
“記住,你是大酋長,你是南部聯盟的當家人,你不能只在這裡傷心,你沒這個權力,你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