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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女子卻似半分沒聽到她說的話,推開慕禾,爬到男子身邊泣不成聲,反倒像是看一個強盜一般的看著她,等回過神來後,便撕心裂肺得喊起了救命。

不多時,屋內跑出來個小奶娃,一家三口就這般的聚集一堂,獨有她傻站在原地,被那一致對外的眼神剜得心上一陣一陣的發涼。

手上一熱,是老嬤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身後帶了帶,躲開那些像是刀刃一般的目光。身子微微一彎,丟下一袋子金銀,”我家禾兒不懂事,這些銀子便當做賠償了。”

回去的路上,老嬤道,她年輕的時候也想,如果夫君待她不好,她定然是不會忍的。可現實總是有很多讓人妥協的地方,或許那女子也是感激的,可人不能只活在激憤的一時。那男人死了,她就成了寡婦,帶著個孩子,要怎麼活下去?就算衣食無憂,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慕禾搖搖頭,說,“我同他們不一樣,我不會一個人就活不下去。”

老嬤牽著她的手,“是,你不一樣,這世間怕也只有你有資本說出這等的話了,老嬤死也不能看你受這樣的罪,所以你往後萬不能妥協。”老嬤愛惜的摸摸慕禾額角,“其實,被打的女子不是沒有鬧過,可女子都是心軟的吧。第一次被打,震驚之後想要決裂,當心愛之人酒醒後跪在面前,一嚎二求的哭訴,保證往後再也不會。父母鄰里勸解,說哪裡有人因為夫妻之間這點小矛盾就休離,便就心軟了。可忍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愈演愈烈。等到後來,有了孩子,又怎麼能若從前一般任性?只為了孩子,也要苟且的繼而這麼生活著罷了。”

這件事在慕禾心中印得清晰。後來想想,男兒膝下有黃金,那人渣般的男子會在酒醒跪下相求,或者的確是有悔意的。

可自那以後,還是會衝動,還是會在醉酒之後將女子揍得半死不活。本質上來說,該也算是性格與相處的問題,兩人俱是可憐又可恨。

慕禾同溫珩在一起時,幾乎沒紅過臉。可他們最大的問題,便是溝通上,性格的不合。

慕禾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犀利性子,溫珩則是個會將不好的事悶在心中的人,一個不問,一個不說。長期以往,隔閡總會出現,亦或者愈積愈烈。

兩年之前,祁容之事便是最好的證明。再者便是溫珩孃親的事,兩人的認知至今都有著差異。

慕禾不問,並非為了面子,而是因為她大了溫珩三歲。很多時候,譬如祁容出現的時候,看她笑靨如花,明媚活力竟會有一絲微妙的自卑感,難以啟齒。

她比他大,這一點無法逆轉。

再見之後,慕禾發覺溫珩早不是從前那個溫珩,他有太多的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墨家之事,弒帝之事,避子湯之事,辭官之事……等等等等,不勝列舉。

兩人之間的天塹,不僅僅是傷害帶來的隔閡,發現了無法縫補的性格不合,年齡身份本身的不妥,還失去了十多年培養起來的信任。

她已經無法向從前那般,站在毫無保留信任的角度去看待他,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叫她豎起防備,生怕處在一個更大的局中,這麼真的很累。

如果兩人之中有一方的坦然該多好,可她無法先敞開心胸,自然也無法要求溫珩做到。

尉淮出現之後,慕禾雖然對他沒有男女一面的情感,卻有極大的好感。第一次在想,她或許適合那些會將心情寫在臉上的人,不開心了就會甩臉子,可只要哄上兩句便可以恢復元氣,感情更近一步,不用擔心他會背後捅你一刀。

爭吵有爭吵的好,她同溫珩的相處模式幾乎不像是夫妻,多像親人。

如今她肚中有了孩子,溫珩同祁容的婚約卻還沒有撤回,拋開彼此的問題不談,只站在眾人目光中,她的處境該多麼尷尬。

慕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還沒能考慮好這些……

即便溫珩早已猜測懷疑,她也不願立刻的承認。“我大概是有點水土不服。韶雪殿這邊的地域偏溼熱了些,悶得人難受,食慾不振幾日沒吃東西,興許是傷著胃了。”

聽慕禾這樣說,溫珩垂下眸沒爭辯什麼,只是道,“這裡相去二十里地有一處建築在瀑布邊的行宮,最好消熱。只不過如今還是春季,會有些冷,你加幾件厚衣裳,我可以帶你去那裡住上一陣,好過這般折騰下去。”

慕禾抿了下唇,知道他這是潛臺詞的在說她編的藉口不怎麼好用,可她本來就是在胡謅,臉皮厚一點便無所謂了,“那處瀑布我倒是知道,可是那裡有行宮麼?”

溫珩點頭,“恩,因為是私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