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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溫珩道,“不用你道歉。”

”所以,你是在跟我無理取鬧咯?”慕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回眸從頭打量了一番溫珩,”我從阿狸那裡聽說,你近來遇了些不順心的事。唔,因為時間上有些巧合,我才多嘴的問一句。你該不會是因為某人,才來同我說這一番話的罷?”頓一頓,遲疑道,“那日,果真是你隱在林中的麼?莫不是我礙了你的事?“

四目交接,一個試探,一個淡然,皆作冷淡陌生。

溫珩倏然笑了,眉眼淺淡笑意點綴,那張臉也變得溫和無害起來。

寧靜著,“阿禾,你可還記得渝水?”

庭院之中風聲一靜,彷彿連空氣都壓抑起來。

慕禾很少有情緒極度波動的時刻,可方才那一瞬,其眼眸之中的緩和卻是驟然的凌厲起來。

與尉淮時不時小打小鬧的戾氣並不一般,那是實實在在的如墨粘稠的殺氣。

“你威脅我。”慕禾極緩極緩的道。

從小到大,她都不曾刻骨地恨過一個人,自然也就不曾用過如此的語態對人說過話。若是能夠自控的話慕禾以為自己亦不該用這樣的語氣對待溫珩,無論是為什麼。

面對慕禾充斥著極寒怒意的眸,溫珩神色微微一頓,像是忽而有些失神。面上笑容卻沒散了,半晌開口,似是格外好說話的語氣,卻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若你不來阻我,我自然也不會與你為難。”

“你想將尉淮如何?“慕禾執意問著。

溫珩垂下眸,分明是笑著的,那雙古井無波的眼卻莫名顯得格外的漠然。“他連真名都不曾告訴你,你又何必護他。”

得知‘尉淮’並不是真名,慕禾並無觸動,反倒是因為注意力的轉移,慢慢收斂了方才自情緒控制中脫韁而出的怒意。

“我要護誰,與你何干?”語氣一轉的低沉,“渝水是朝廷的人,因為行刺溫大人你和祈容公主而入獄,棲梧宮因此將他除名,這就是我護著的人的下場。溫大人權傾朝野,自有強勢手段,又何須同我一個輸家多言?”

這般針鋒相對,就連兩年前離開溫府時也不曾有過。

自然,那個時候她一心的護著溫珩,因著十二年真切的情分,就連最後受了背叛也捨不得責怪。

只是以為著,他那樣好。會喜歡上公主,該也是她的不好,是她膝下無子,是她沒有公主那份的明媚活力。

淡了情意,多了防備,如今一句敏感的話都是刺進心裡的不痛快,竟至於非要宣洩著反刺回去才舒服。

慕禾在溫珩始終如一的淺笑反襯下,自知當下心態、氣度都矮人一截,著實不好。

話畢之後,稍作冷靜便也作罷的轉身離開。

……

溪水潺潺,人跡罕至的園林一角,在慕禾走後便就只餘了溫珩一人,不聲不響的默著。

暖色的夕陽遍灑,勾勒一方剪影。溫珩望著慕禾離去的方向,慣來含笑的臉上,漸漸的淡了神色。

那一雙染不進暖色夕陽的眸,湧動著妖異近無的暗黑,愈沉愈深……

☆、第九章

在園中閒逛到了飯點,慕禾才悠悠的預備晃回正廳。

沒想剛到門前林婉迎了出來,方才還清高的臉如今寫滿思慮重重,攔在她面前,遲疑道,“你是南陸之人?”

慕禾繞開路,無心應付便不怎麼熱切的應了一句恩。

林婉望了望屋內,壓低聲音道,“那你可知曉慕容禾?你同她的名字只差了一個字,故而我才對你的名字印象深刻。”

“恩,知曉。”

“方才溫相說她就在梨鎮,嘖,你該知溫相就是慕容禾對外宣傳唯一的關門弟子罷?慕容禾一直隱居,行蹤連棲梧宮之人都說不清楚,可溫相開口就□□不離十了。當初我們二閣主瞎了狗眼同她訂了婚還在外頭花天酒地,如今鐵定是被她記恨著了。我是凌霄閣的人,怕被她知曉了遷怒。你看,我要不要早些離開梨鎮得好?”

慕禾掃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想太多了。”

林婉還要說什麼,慕禾沒心情再予以理會,匆匆回了正堂。

大廳之內,本是議論紛紛之態不曉為何被鎮壓得寂寥無聲。

在座之人南陸者居多,與其而言,棲梧宮之主慕容禾是不亞於北陸皇帝的存在。倘若皇帝親臨梨鎮,自個這個小平民卻正坐在敵對方勢力的府上,與之交談甚歡。這事無論擱在誰頭上,都讓人喘不過氣來。

廳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