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拉著蘇姨娘的手,眼淚汪汪的,十分不捨。沈二夫人是個情緒外露的,這會兒已經是紅了眼眶,百般不捨。反觀蘇姨娘看著倒是十分鎮定,蘇姨娘笑了笑,摸著珍姐的頭道,“咱們府裡還有老爺和你大兄,夫人送小娘子來已是不易,當然不能久留,小娘子要懂事。” 珍姐道理其實都明白,只得哽咽著說,“那阿孃和姨娘一定要念著珍珍。”
沈二夫人這一聽,心裡這個疼呦,連忙摟住孩子的頭道,“我的心肝兒呦,阿孃怎麼會不念著你呢。”
三郎揪了揪珍姐的頭髮道,“怎的這般沒出息,平日在家倒是怪厲害的,一會兒笑我,一會兒笑你二兄,原來是個窩裡橫,還哭呢,真是不知羞。”
二郎趕忙上前安慰道,“母親請寬心,這裡有我和三郎照應著呢。您就放心回去叫阿耶也放心,我們也會兒時常寫信回去的。”
簫令楚也正兒八經地保證說,“夫人請放心,簫某跟夫人保證,在這簫氏女學裡,我必不叫別人欺負她。若是她缺了東西,我便讓下人送來就是了。”
沈二夫人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對簫小郎君感激一笑,抹了抹眼角的淚滴,慈愛地對沈珍珍囑咐道,“阿孃看你平日心裡彎彎多得很,如今我和你阿耶都不在身邊,在這女學裡也要機靈點,咱們既然來了,可要好好學,不叫你阿耶和我失望嗯?”
珍姐點點頭,乖巧地對母親說,“母親放心,珍珍一定不辜負阿耶和您的苦心。” 於是沈二夫人這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簫氏女學,返家而去了。
待沈二郎和三郎,以及簫令楚也一同離開後,沈珍珍使喚著留守的侍女夏蝶,一起將自己的房間好好的佈置了一番,先是將陳小郎君畫的紙鳶掛於牆上,再將家中人送的筆墨紙硯一一擺上桌,當然也包括了陳小郎君送的謝氏香墨。擺著擺著她才發覺,陳小郎君這些年真真是沒少送自己禮物,不愧是好阿兄,比她二兄三兄都盡責!最後再將自己心愛的小坐墩擺到矮桌旁,這一間屋子立刻就有了沈珍珍的味道。
待一切收拾完畢,沈珍珍就靜待著第二日女學的開學日了。到了第二日,早早起來的夏蝶為沈珍珍備好一切,給小人收拾得漂漂亮亮,這就去前院得學堂準備上課了。
今年入女學的小娘子不過就二十人。除卻武進縣令的嫡女李雅柔,以及另外兩個當地員外之女,其餘都是簫氏的女郎們,有嫡出也有十分受寵的庶出。這是沈珍珍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小娘子聚在一起,喜愛熱鬧的她怎能不開心。
眾女郎看見沈珍珍也在打量她,沈珍珍其人本身就是個小美人胚子,加之這兩年努力的天天喝羊奶,那白皙的面板是吹彈可破,白裡透紅,嬌嫩非常,加之一雙杏眼水靈靈的,配上那個鵝蛋臉,露出形狀姣好光潔的額頭,整個人漂亮極了,再看其氣質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小家子氣,這可把其他女郎看的是既羨慕又嫉妒。
不過女郎們的心裡很快就找到了平衡點,當大家都相互寒暄一番,眾女郎才得知,沈珍珍原來是平安縣縣令之女。想那平安縣縣令不過官居七品,況且最重要的是這沈珍珍還是個庶出,其他女郎們立刻覺得自己都高貴極了,連帶著將頭顱揚得高高的。
那些簫家女郎們,自是覺得高沈珍珍一等,先甭管說是嫡出還是庶出,咱們好歹是出自百年聞名的大世家,說出去蘭陵簫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同為縣令之女的李雅柔,她阿耶也就是個七品,但是這位女郎,平日是最看不慣她家的那些爭風吃醋,花枝招展的姨娘們,以及自己的那些小家子氣的庶出姐妹,這連帶著看珍姐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屑了。
按道理員外之女她阿耶也沒做官,你們又憑啥看不起人家啊,原來這兩位女郎不僅是嫡女還沾著那麼一丁點簫氏的親戚關係,雖然隔得不知道已經多遠了,人家心裡也是有榮與共的。因此沈珍珍就這樣在開學第一日被眾女郎在心裡狠狠地踩了一把。
沈珍珍的心裡畢竟彎彎多,這哪裡還看不出眾人對自己的態度,不過她並不甚在意,出身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何況她覺得她家好得很,不知道比那些打腫臉充胖子的世家旁支好了多少呢。再說,她還有兩個兄長就在隔壁讀書,害怕沒人說話嗎?但是畢竟男女大防,也不好天天找兄長,於是沈珍珍決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學習上,就當給自己爭一口氣。於是珍姐的心裡絲毫沒有怯意,進了學堂,就著矮桌正襟危坐,坐姿十分標準,挺直的腰背,修長的脖頸,沒辦法就是坐著,沈珍珍的姿容都格外的好看。
簫氏女學的課程並不輕鬆,與之前跟著夏娘子學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