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爬上可疑的紅暈,就想著這肯定又是思念她那個玉樹臨風的阿耶了,不過也能理解。阿耶還差三年才到而立之年,嫡母比阿耶還小了一歲,這放在現代那還是戀愛的好年齡呢,何況這一直恩愛有嘉的夫妻快一年不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得隔多少個秋了。她懶懶得坐在一邊準備繼續睡覺,無奈嫡母說就要吃東西了還是別睡了,傍晚靠岸了投了店再好好睡。
珍姐覺得無聊只得站起身想去船頭看看大兄,剛跑出船艙就被沈大郎敲了頭。珍姐抱著阿兄的腿不由得撒起嬌來,“人家坐得都要屁股生瘡了,阿兄快讓我站會兒,不然晌午後還怎麼坐呀。”
“女孩家家的說話怎得這般放肆呢?那你可抓緊我,這可不比船艙裡,稍一不穩掉下去你又不會鳧水可就危險了。”
“哼此番下揚州,以後多的是小河,我偏要學會鳧水,再叫你不能笑話我。”
“女孩子學什麼鳧水,聽說阿孃正打算給你找先生呢,到了揚州你可就沒這麼自在了。”
珍姐緊緊抓著大兄的腿,生怕自己站不穩,但還是堅持轉頭到處亂看,只見自家前面一艘不大的客船上忽然就有人落了水。
“阿兄快看前面的那船有人落水了!”珍姐急忙道。
“你趕緊進船艙,我安排下人,快進去。”沈大郎這時頗有長兄風範,安排幼妹進船艙,自己看著前方的船,雖有人落水卻無人出來檢視,不禁有些惱怒,這家船上的人怎的不將人命當回事。沈大郎安排船伕快速划過去,檢視一番。兩船本來就相離不遠,船伕們快速划過去,只見那落水的還是個跟二郎三郎差不多的孩子還在船旁蹬水扒著船邊,能做到這番怕是已經用盡全力,如果船上沒有人拉一把根本爬不上船。沈大郎丟擲纜繩讓那小郎君抓住,與船伕一起將小郎君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只見這小郎君一雙褐色雙眼有些紅卻是沒有哭出來,白皙的小臉此刻凍得隱隱發青,卻還是有些驚異這孩子長得簡直是漂亮得過分,有些像自己以前在西京見過的那賣藝的胡人,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二夫人聽到聲響走出船艙,雙生子在她身後不停探頭看熱鬧。
“大郎怎麼回事?”
“阿孃,我和小妹聽見有人落水就在不遠處,見那船上並無動靜,想著再在水裡怕是要出事,才和船家一起將他拉了上來。”
沈二夫人皺眉一想,便知道這孩子可不是意外落水,大概是那船上的人想給他個教訓,故意讓他落水,也不搭救。雖說別人家的事她不愛管,可是這還是個跟二郎三郎差不多大的孩子,要是力竭沉下去,豈不是一條人命,這船上的人未免也草菅人命了些。
“既然救起來了人,先帶到艙內去給換身二郎的衣服吧,待換好後再把他送回那條船,別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
“娘妹妹還在裡面呢。”大郎摸摸頭覺得自己的珍寶妹妹可不能平白讓別人家兒郎看了去。
“你妹妹才多大,你這個小促狹鬼。”
珍姐坐在船艙內,兩手捧著臉頰看著走進來的嫡母和大兄,後面還有大丫鬟香巧領著的男孩,雖然氣色不好,卻絲毫不能影響他精緻的五官。“天哪,這小孩也長得太漂亮了吧,小小年紀的就長得這般,這長大後是要堪比衛玠啊。” 珍姐內心極度澎湃卻不能在臉上顯露絲毫,還要一片懵懂地問嫡母,“娘原來就是他落水了呀,真可憐。”
“嗯給他換好衣裳了還要送回去呢,你到娘懷裡來。”
沈二夫人邊和珍姐說話,邊逗弄著捂住她的眼睛,因此看不見珍姐翻了個白眼,心道 “小男孩一枚,換衣服有什麼好看的呀,娘真真是哎。”
那廂香巧找出沈二郎的一身舊衣,把這小郎君領到船艙角落想給他換上,沒想到遭到小郎君的強烈牴觸,好不容易他不掙扎了,這脫下上衣,香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沈大郎這一看也嚇了一條,白皙的背上竟是有許多傷疤,看起來十分恐怖,想想即便是自家奴僕也斷沒有折磨成這個樣子的。雙生子竟給嚇著了都默不作聲。沈二夫人一看這各異的神色,給香巧使了個眼色,香巧趕忙把乾淨的衣褲給這小郎君套上,將其頭髮擦了擦乾束了起來,將小郎君領到沈二夫人跟前。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在下陳益和,家父是長興侯世子,敢問救命恩人是誰家,以後自當登門道謝。”小郎君邊說話,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羞澀,彷彿跟陌生人說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沈二夫人一聽到長興侯,背先直了起來,進而又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孩童,便知道是誰了。滿西京最大的八卦總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