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換個角度想,若是他自己有個女兒……
魏泓微微失神,沒怎麼細想就做出了選擇。
若是他,大抵會比姚鈺芝更縱容自己的女兒吧。
因為他不需要讓自己的女兒做什麼,不需要她為家族爭門面,不需要她揹負著族中重任艱難前行,他只要她好好地快快樂樂地活著就夠了。
既然如此,又為何不寵愛呢?
就像當年那場秋獵,若是他,根本不會讓那頭野獸靠近自己的女兒。
若是他的女兒在場,他寧願她哭著躲進他懷裡,也不願意她獨自承受這份危險。
這麼想起來,同樣作為家中的女兒,季雲舒和姚幼清,一定是後者更為幸福一些吧?
如果不是他答應了那場賜婚,她現在或許還在家中被姚鈺芝悉心呵護著,又或者……嫁給了別人,被別人呵護著。
魏泓皺眉,又想起魏弛前幾日讓人送來的賞賜,面色再次沉了下來。
他若沒答應賜婚,這女人現在八成已經嫁到宮裡去了,成了他的侄媳。
侄媳……
魏泓一想到姚幼清跟魏弛站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吞了蒼蠅般的難受。
他又坐了一會,等李鬥把藥送來,看著姚幼清喝下去之後才離開。
崔顥知道他下午還有事要出門,正在前院等候。
但魏泓並未直接帶著他離開,而是說道:“你讓人去買些東西。”
“……王爺要買什麼?”
崔顥問道。
魏泓平日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需要什麼無需他開口自會有人提前準備,很少用他主動交代。
除了上次讓他去給王妃的小狗買肉乾,崔顥已經很久沒聽他吩咐自己買什麼東西了。
這剛從內院回來就說要買東西,總不會是小可愛的肉乾一轉眼就吃完了吧?
魏泓正要開口,有下人抬了幾箱東西進來,說是崔顥前幾日吩咐的東西買好了,是先放在前院還是直接給王妃送去。
魏泓挑眉:“你讓人給她買了什麼?”
崔顥哦了一聲:“先前那些御賜之物不是都給季小姐了嗎?雖然按照原來的規矩宮中送來的東西除了金銀等物之外全部都要銷燬扔掉,這回送給季小姐也等於是扔了,沒什麼區別。”
“但這回的賞賜畢竟是給王妃的,屬下覺得就這麼直接處置了怕是不妥當,姚家那些下人不知內情怕還以為咱們王府昧下了王妃的東西。”
“所以我便讓人將能買到的都照著單子重新買了一份,準備給王妃送去,免得王妃因為咱們擅自處置了她的東西不高興。”
魏泓聞言走過去看了一眼,見果然是之前京城送來的那些東西。
他隨手拿起一盒煙直開啟看了看,重又蓋上:“再多買一份一起送去。”
不就是些金銀珠寶胭脂水粉嗎,有什麼稀奇?
別人能給她的東西,他都能給雙份,甚至更多。
嫁給他絕對比嫁給他那個侄子強多了。
崔顥瞭然地點了點頭:“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不過有些東西確實不太好買,都湊齊的話可能要過幾日才能給王妃送去了。”
魏泓點頭,沒再多說,崔顥也識趣的沒再多問一句他剛才最開始是讓他去買什麼。
……
傍晚魏泓回來的時候,姚幼清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仍舊有些不舒服,正躺在房中的一張小榻上休息。
魏泓進門一眼看到那張多出來的小榻,眉頭一沉:“這是什麼?”
姚幼清忙坐起來,低聲道:“王爺不是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嗎?我就讓人另放了一張小榻進來,這樣……晚上我們分開睡,就不會燻著您了。”
魏泓:“……”
“你是我的妻子,理應服侍我飲食起居,以前我在前院就算了,如今我來內院暫住,又不能帶小廝進來,你跟我分床睡,晚上我若渴了誰給我端茶倒水?還要我先起來叫你一聲嗎?”
姚幼清低頭,終究拗不過他又讓人把這小榻撤了出去,晚上兩人便又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燭火被魏泓吹滅,房中再次陷入黑暗。
姚幼清身體不適,昨晚又沒睡好,儘管有些擔心魏泓又睡著睡著把手腳壓在她身上,但沒一會還是熬不住沉沉睡意,進入了夢鄉。
魏泓知道她今日不舒服,沒再像昨天那般故意靠近把她抱進懷裡,免得驚擾了她。
他原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睡著,但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