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離站了一會兒,向小路子吩咐道:“叫人把小鐘子帶過來。”
***
蘇輕鳶睡醒之後,茫然地呆坐了很久。
夢裡發生的事情,她只記住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可是那種真真切切的悲喜,她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枕邊沒有陸離,蘇輕鳶的心裡一陣失落。
明明只在夢裡見過他一次,她卻已經那樣依賴他了。
原來他不兇,也不壞,跟那個老女人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雖然他老哭鼻子很丟人,可是……他哭鼻子的樣子其實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蘇輕鳶揉了揉鬢角,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的身子軟如春水,半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身下的褥子溼乎乎的,好像夢裡的那場洪水當真發生過一樣。
蘇輕鳶有些疑惑,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臉頰慢慢地變紅了。
她決定收回剛才的評價——那個陸離,果真不是個好人!
念姑姑推門進來,擰緊了眉頭:“快巳時了,還不起?今日的飯還要不要吃了?”
蘇輕鳶偏過頭去,探究地看著她。
照陸離的說法,這個老女人可能根本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一個大壞蛋!
念姑姑對上她的目光,莫名地覺得心裡一陣發虛。
好在蘇輕鳶很快低下頭,看向了趴在床底下的小李子。
念姑姑也注意到了小李子的異狀,擰緊眉頭走了過來:“你把他怎麼了?”
蘇輕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他自己沒用,這怎麼能怪我?”
這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比平時略沙啞了些,透著幾分異樣的嬌媚。
念姑姑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臉色好看了許多:“看樣子,你倒還肯用心練功。小李子夜裡服侍得你可好?”
“不好!他只會惹我生氣!”蘇輕鳶悶悶地道。
念姑姑“嗤”地一聲笑了:“既然他服侍不好,我叫人把他拖出去殺了,如何?”
蘇輕鳶立刻跳了起來:“不行!他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他!”
念姑姑笑得意味深長:“他怎麼就是你的人了?”
蘇輕鳶苦惱地皺緊了眉頭,答不上來。
念姑姑倒也沒打算追根究底。
她抓著小李子的肩膀將他翻過來,隨手拍了一把,小李子就醒了。
看見念姑姑在旁,小李子大驚失色:“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蘇輕鳶在旁吃吃地笑著:“你在扮叩頭蟲麼?”
小李子詫異地抬起了頭:“太后您……”
念姑姑淡淡地道:“鳶兒說你服侍得不錯,我也就不問你為什麼服侍到地上去了。下去治傷吧。”
小李子仍然擔憂地看著蘇輕鳶,對念姑姑的話充耳不聞。
蘇輕鳶又拈起了簪子:“怎麼,還想再來兩下?”
小李子見她語笑嫣然,不像是在受著煎熬的樣子,便戀戀不捨地退了下去。
念姑姑走到床邊坐下,抓著蘇輕鳶的手用力握著,笑道:“你能看得開,我就放心了。只是你還要明白,小李子只是你的一塊踏腳石,等你的媚術登堂入室之後,你就用不著他了,他的生死,你也不該放在心上。這兩天小李子也被你折騰得夠嗆,今晚讓他休息,我另外叫別人來陪你修習,你不許任性胡鬧。”
“修習什麼啊?”蘇輕鳶聽得糊里糊塗,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念姑姑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意味深長地笑著:“昨晚你跟小李子修習的是什麼?”
蘇輕鳶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
原來小李子老老實實地挨她的打罵,也是一種修行?
如果是這樣,她不介意換一個人來打的!
想通了這一點,蘇輕鳶立刻露出了笑容:“那你要換一個乖的來,不許讓他打我!”
念姑姑有些詫異,更多的是欣喜:“都依你。不過,現在你該起床了。昨日學的咒語和術法,你還記得幾成?”
蘇輕鳶找了件衣裳披著,嘰裡咕嚕地把昨日所學的法訣從頭到尾背了一遍。
念姑姑大喜過望,忙叫人送來早點,陪著蘇輕鳶吃了,又趕著教她練習巫術。
蘇輕鳶的興致比昨日還要高昂,累得頭暈眼花了都不肯停下。
念姑姑又驚又喜,又有些詫異。
思來想去,她只好把這些變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