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紫月神教這種地方,是不留無用之人的。師父若當真知道她在替君晏隱瞞一些事——君晏還有個當年倖存的哥哥的事,她在紫月神教,恐怕就別想再待了。
——雖然不知道七年前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但她隱隱約約覺得,君府七年前發生的事情,和師父和紫月神教,脫不了干係。畢竟君府之人一夜之間中毒而亡,那毒,就是來自紫月神教。
而君燁,君晏的哥哥,是當時唯一的倖存者。
所以她一邊替君晏隱瞞這件事,一邊提防君燁想起什麼——若是君燁當真想起什麼,那麼君燁就不能留了。不僅是因為君晏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是師父所為,更因為君晏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就不可能再給她機會了——這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哼,本尊會沒想到這個嗎?這件事,已經有人去做,你要做的,是查出這瓶藥人之血的來源。”白衣男子淡淡道。
“來源?”素纖纖皺眉。仙水醫館這種地方,不應該是師父的人手多一些,為何要派她去查?
“有問題?”
“沒有沒有!師父,明日我就去查!一定給師父一個滿意答卷結果!”素纖纖忙道。
“查到了是誰,告訴為師即可……”白衣男子耳朵一動,似是有人來了。
下一刻素纖纖只感覺到又是一陣陰風颳過,下一刻白衣男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素纖纖皺著眉頭在遠處想了一會兒,回頭看向罌粟,目光陰測測的。
“小……小姐……”罌粟被素纖纖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縮了縮脖子,“小姐,教主的命令,奴婢,奴婢也不敢違抗……”
“命令?難道他派你來做我的婢女,是為了監視我?”素纖纖擰著眉頭,想不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還會出賣自己!
“不,不是……”罌粟忙要解釋,這時有外頭的小婢女稟報;“纖纖姑娘,國師來了。”
“君大哥?”聽到君晏的名字,素纖纖立刻將罌粟的事情放到一邊,卻有些不大敢相信,“君大哥這麼晚了,到淑靜苑來?你沒看錯?”
素纖纖趕到門口,婢女躬身:“的確是國師大人,奴婢不會看錯的。只是奴婢行了禮,國師便說只來淑靜苑看看荷花,不讓奴婢驚動姑娘。可奴婢想著,還是和姑娘說一聲為好……”
那丫頭抬眼瞅了瞅素纖纖的臉色,素纖纖面上果然有些驚喜:“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彩琴……”那婢女趕緊報上家門。
“好,你先下去。我看你挺機靈的,以後就在我跟前當差吧。”素纖纖撂下一句話,便回身往屋子裡去。
“罌粟,換裝,咱們去看看那位。”
“那位?”罌粟奇怪。
“君燁。”
*
君燁的屋子裡依舊燈火通明。
君燁本在細心地雕刻著什麼,十分入神,忽然聽見腳步聲,將手裡的玩意兒往桌布下一藏,抬眼看見是君晏,便鬆了一口氣。
但隨即便露出了冷漠的表情,仍舊拿出小玩意兒雕刻起來。不過,拿的卻不是方才他藏起來的那件作品,而是桌子上隨意擺弄的小玩意兒。
“這麼晚了,你到我這兒來,有什麼事?”君燁語氣不太好。畢竟,他可是還記掛著君晏將他關在這小地方的事。
“沒事,本宮就不能來看看兄長?”君晏今夜的確是心裡煩得很,才到這裡來的。可是被君燁這麼一個冷臉擋住,又把他心裡想的說出來,當然是覺得貼了個冷屁股。
“兄長?”君燁冷笑一聲,頭也不抬,“你何時當過我是兄長?一年到頭,到我這兒來也不過幾回。你這個左國師在外頭卻是風光,我這個國師的兄長,卻是見不得光的……兄長,我寧願自己是個平頭小百姓。”
君晏沉默。
這事誰說不是呢?
“但你的事,我也是十歲那年才知道。”君晏看向君燁。這個哥哥,本就是父親——前任國師的私生子。
他們的父親一世英名,就連全家被滅都是世人皆知的冤枉。可是世人卻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聲名遠揚的人,卻有著一個不被人承認的兒子。
而且這個兒子,還比君晏要大。
換句話說,君晟早在同髮妻墨梓蘭成親以前,就已經和人私定終身,還有了個孩子。
君燁的娘究竟是誰,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導致君晟最後又不得不和墨梓蘭成婚,君燁還被藏著掖著——一切都隨著君家忽然的滅門而幾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