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爺,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朝廷裡面的那些大人,可不會看到這一點,特別是那些東林黨人,我對東林黨人,本無很大的意見,可他們的做法,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黨同伐異,凡是不擁護他們的讀書人,想方設法的排擠打壓,甚至不管不顧百姓的死活,嘴裡說著什麼藏富於民,什麼百姓生計為第一要務,可做出來的行為恰好相反,這種兩面三刀、虛偽至極的做法,我無法容忍。”
“清揚,其實大哥在病逝之前,對東林黨人的看法已經徹底改變了,特別是發生了諸多的事情,東林黨人根本不管朝廷大事,一味的排擠異己,為自身爭取權勢,這已經讓大哥憤怒,當年大哥對東林書院的看法是非常好的,甚至被閹黨視為東林黨人,短短數年,看法出現如此大的變化,很是難得。”
說到這裡的時候,文震亨站起身來了。
“姚希孟的病逝,對大哥的打擊是很大的,大哥對東林黨人看法的徹底改變,與姚希孟是有著很大關係的,大哥與姚希孟情同手足,超過了我與大哥之間的關係,可是姚希孟與東林黨人關係密切,所做的一切事情,讓大哥非常失望,大哥內心還是希望姚希孟改變的,可惜這樣的期盼最終落空了,這件事情,應該說對大哥的打擊非常大,由此我想到了,大哥的突然病逝,與東林黨人還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
兩人商議了朝廷裡面的事情,都是感覺到前景不妙,不過事已至此,他們唯有認真對待,別無他法,至於說在朝中找到靠山,這樣的事情,依照他們目前的身份,已經不需要刻意去做了,至於說是不是會有人丟擲橄欖枝,那是今後的事情了。
話題很快轉到了文震孟喪事方面。
文震亨早就想過,本來他是準備主持整個葬禮的,不過鄭勳睿回來了,自然就是鄭勳睿主持了,以孫婿的身份主持葬禮,旁人無話可說,更加關鍵的是,鄭勳睿也是殿試狀元,這種讀書人的身份,任何人都不會小覷的。
葬禮有固定的格式,所謂的主持,其實就是迎來送往,文震孟的身份不一般了,前來奔喪的人身份也不一樣的,讀書人居多,這些人身上有著一股子酸氣,這是無法避免的,鄭勳睿出面接待,任何讀書人都不敢在鄭勳睿的面前得瑟,畢竟人家是讀書人之中頂尖的翹楚。
當然前來奔喪的還有南直隸的官吏,鄭勳睿同樣可以出面接待。
喪事定在六月十六到十八,一共三天時間,過了十八日,就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弔唁了,當然提前來弔唁,還是可以的。
鄭勳睿和文震亨商議了相關的細節,不知不覺時間快要到子時了。
鄭勳睿回到臥房的時候,文曼珊還在等候。
這也是文家將鄭勳睿當作自家的子孫做出的安排了,女婿回到岳父岳母家中,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都是不能夠夫妻同房的,據說這會給家裡帶來晦氣,這是南方的忌諱,文家能夠做出這樣的安排,很不簡單了。
文曼珊的情緒還是很悲傷,這是難以避免的,文曼珊和文震孟之間的關係非常好,文曼珊在文震孟身邊好幾年的時間,琴棋書畫幾乎都是跟著文震孟學習的,在文曼珊成長的關鍵時刻,都是文震孟陪伴的,這樣的感情,甚至超過了與父母之間的感情。
鄭勳睿慢慢安慰了文曼珊。
快要睡覺的時候,文曼珊突然開口了。
“夫君,奴家真的很擔心,爺爺走了,奴家很害怕,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你,奴家每天都擔心,生怕你遇見什麼麻煩,可奴家知道,你和爺爺一樣,都是身不由己的。”
鄭勳睿拍著文曼珊的肩膀,有些無語,好一會才開口說話。
“夫人不要想那麼多了,太爺是朝廷命官,這麼多年在朝中為官,太奶奶還不是獨自在家,我也是朝廷命官,不可能為了家人不服從朝廷敕命的,不過我心中有數,對於我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文曼珊靠在鄭勳睿的肩頭,情緒好了很多,畢竟有鄭勳睿的陪伴,能夠讓她安心。
“夫君不要多想,爺爺去世了,奴家心裡不舒服,才會說這些話的,奴家也就是說說,夫君在外征伐,奴家每日裡都為夫君祈福,奴家不想讓夫君分心,家裡的事情,夫君不需要擔心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紛至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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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辰時。文震孟的靈柩回到了蘇州。
六年時間過去,鄭勳睿再次見到了文謙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