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高手們在高樓頂上瀟灑萬分地談話大都是騙鬼的,真實情況是你不會被當做高手,更有可能會被當做來跳樓的。
身旁的葉非秋思維沒有我這般活躍,只是皺眉問道:“捕快還管這些?”
我解釋道:“大街上輕生也算是事故,這街上的事故發生多了,便評不上年度優秀城市。別的城市評不上還好說,可這京城在天子腳下,一旦評不上,上頭的官員面子上肯定掛不住,到時候吃苦頭的便是這些小官小吏。”
巡邏的捕快見我們二人仍停在原地,又欲開口,這時黑市裡走出來了一位侍者,對著我們高聲道:“兩位就算要輕生,也請換個地方,京郊外的溝奇湖實乃佳選,兩位又何必選在此處?”
我和葉非秋互視一眼,未開口。
侍者又道:“我們副總管剛說了,若兩位真是來碰瓷的,只管開個價,沒必要鬧出事,擾了樓裡貴人的雅興。”
捕快聽後神色一變,摸住了刀柄道:“看你們兩個好手好腳的,沒料到竟是來碰瓷的。諸位可聽好了,這碰瓷的可不能縱容,稍有縱容,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日後你們若遇到了碰瓷的,報官就是,官府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表示受教。
這京城中的捕快倒是不錯,執行公務的同時還不忘普法教育,著實值得嘉獎。
只可惜如今不是嘉獎的時候。
我怕真被黑市樓前那位正直的捕快當成了碰瓷的慣犯,便誠懇地高聲道:“這位官爺誤會了,我們不是來輕生的,更不是來碰瓷的。”
捕快神情嚴肅道:“那你們在樓頂上做什麼?”
我尷尬道:“看……看風景。”
言罷,我給葉非秋使了一個眼色,葉非秋會意後,我二人幾個飛身,落到了條偏僻陰冷的街上。
我立定後,看了眼身處的街道,陰陽怪氣道:“託你洪福,朕又要從此地走回黑市了。”
“臣有罪。”
我斥道:“以後收斂點,剛越獄出來就這麼張狂,你還有沒有把我朝律法放在眼裡?”
葉非秋有些委屈道:“陛下,臣這回不是奉旨越獄嗎?”
☆、皇帝的日記:十九殺中
在江湖人眼中,江湖上有許多謎團,比如藏刀山莊的莊主是否喜當了十八年的爹,比如魔教的上任教主是不是個斷袖,又比如鳳破和清北派的掌門間到底有沒有一腿,崔懿年輕時是否插足過他們之間的感情?
在眾多謎團中,有一個最大的謎團,那便是花非花到底是誰?
有少數人覺得花非花就是花非花,不是誰。可更多人卻認為花非花還有另一重身份,那是一重足以讓人大吃幾驚的身份。
花非花自出道以來便從未露過真容,他的臉上永遠帶著一副金色的面具,世人皆好奇他面具下的那張臉,可極少有人能摘下他的面具,看到那一張臉。
因為摘下他的面具需要一個前提,那便是勝過他。
很多人想勝過他,然後很多人都死了。
作為殺手榜上排行第一的殺手,花非花其實只接過四張單子。前三張單子隨意挑一張拿去給說書先生講,那都是一個讓人拍案叫絕的故事,因為他要殺的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傳奇中的傳奇。
當那些傳奇中的傳奇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後,他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江湖上最大的傳奇之一。
當喜愛看熱鬧的江湖眾人皆盼望著花非花能譜寫出更多的傳奇時,他卻在執行第四張單子的任務時失手了,也正是自那次失手後,花非花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未在江湖上現過蹤跡。
花非花為何會在執行第四張單子時失手,那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那是七年多前的事,那年我還在大山裡種菜,到鎮上賣完菜後,還愛去酒鋪裡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聽著說書先生說書,我也正是從說書先生的口中得知了那個故事。
那幾年江湖上出了一名叫霧非霧的大盜,霧非霧武藝高強,輕功卓絕,擅長易容,光顧了許多權貴之家,盜走了不少稀世珍寶。這霧非霧仗著自己藝高,膽子越來越肥,越盜越猖狂,最後竟跑到了崔懿的頭上動土,盜走了崔懿最寵愛的夏姨太的一盒子珠寶首飾。
這一下,本還打算對江湖之事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官府便再也沒有理由看戲,將這霧非霧歸入了甲等通緝犯之列。
霧非霧偷盜幾年下來,不但得罪了朝廷,也得罪了不少有頭有臉的江湖人。仇家多了,自然就有不差錢的人